黑色奔驰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我心里有种失落的感觉。
在我死后的那段时间里,我看着谢行简为我红了眼睛,为我查证据,为我报复崔衡和宋柔,我看到了太多他为我做的事情,所以我在心理上,已经逐渐将他当作了依靠,哪怕是重生后,我也一时无法从那种意识里回过神。
我以为这一世我们再见,就像上一世一样,他会在第一时间和我产生不一样的交集。
是我想多了,每一分每一秒,每一个不同的选择,都会产生不同的结果,我重生后改变了人生的轨迹,和谢行简提前见了面,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会变。
或许真的是时间地点,能够改变一个人的感觉。
“也好。”我勾了勾唇,喃喃道,“这一次,你就不会再为我而付出生命了,谢行简,谢谢你。”
我松了一口气,转身回到了出租车上,车子虽然撞了一下,但是不影响行驶,司机将我送到了西海市天胜人才市场后,我拨通了宋柔的电话。
按照宋柔提供的地址,我找到了市场后面的一个小楼房,这里就是那个黑中介的公司地点。
我进去的时候,宋柔哭得梨花带雨,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看到我来了,她激动地跑过来,随即视线往我身后一看,“崔衡呢?”
她过于自然的语气,听起来真让人难受。
她和崔衡在现实中甚至还没见过一面,她却理直气壮地总要崔衡来解决她的困境,这就是他们培养出来的感情吧。
“他有事,让我来。”我淡淡道。
宋柔欲言又止,之前我在手机上冒充崔衡,让她这段时间别联系,她心里肯定是有气的,没想到现在自己出了事,崔衡竟然都无动于衷,也不来看一看,于是脸色更加的差了。
重生后我的仿佛拥有了上帝视角,可以透视崔衡和宋柔的心理动作。
这时黑中介过来了,“你就是她朋友?”
宋柔找工作不想做那种苦力活,但是又没什么学历,还当了几年家庭主妇,与社会有点脱节了,为了找个高薪的工作,她轻信了这些黑中介,过来后要她各种交钱,她身上根本没有那么多,最后被扣押着不准走了,等到我来交钱,才能离开。
我没有多说,只是简单地问了几个问题。
随后我就给了钱,将宋柔带走了。
离开了黑中介的公司后,宋柔还很不服气,她纳闷地问我,“为什么直接给钱?你如果带你老公来,一定还有其他解决的办法,他们就是欺负我们两个女人。”
“崔衡来也没用,他又不是什么有权有势的人,一个普通男人而已,有什么能力解决?”我没有去看宋柔,只是有些讽刺地答道。
宋柔闭了嘴,在她心里,崔衡是她觉得很优秀的男人,这些都是我以前传达给她的,现在我对崔衡不经意透露出来的轻视,让她心里有点不舒服了吧。
我将宋柔带回了宾馆,她的行李箱敞开着,我一眼就看到了一件黑色的情趣内衣,这件内衣我在崔衡的微信聊天记录里,看到过几次,看来是带过来到时候好和崔衡实战。
宋柔也看到了,她立马过去将行李箱关起来,脸色有些尴尬。
我假装没有看到,然后对她说,“你别去找工作了,现在我和崔衡的厂里正好很忙,需要招人,你要不去我们的厂里工作?平时可以和我们一起住,不要你的房租和饭钱,偶尔你买点菜就行。”
“真的吗?”听到我这么说,宋柔的眼睛立马就亮了,能和崔衡朝夕相处,她如何不心动?
我点点头,一脸的诚恳,“但是我们现在创业初期,没那么充足的流动资金,有时候发工资会慢一点,你能接受就行。”
“能,能接受!”宋柔使劲点点头。
我笑道,“好,明天吧,明天我来接你去我那里,今天我还得打扫一下,把另一个堆杂物的卧室空出来。”
我改变了主意,让崔衡和宋柔不见面没什么意义,不如就让他们见面,按照上一世的剧情滚到一起去。
从宋柔那里离开后,我立马去商场买了一个监控,然后回家装了起来,全都是针孔摄像头,很难发现,权限都连接在我的手机上,刚处理好这些,崔衡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我拿出来打开微信,是宋柔发来的信息:你不是说她怀疑我们两个吗?让我别联系你,怎么今天她还主动提出让我去你们那里住?
我回复:不知道,她反复无常的,总之你过来住也要注意点,昨天我要去接你,她都没让我去。
宋柔:好吧,怪不得她说你没空,原来是怀疑我们了。
我:嗯,她还说你不想来我这里,怕打扰我们。
宋柔:哼,疑心病挺强的,可惜了,你马上就是我的了,爱你哦~
我:爱你。
随后我将我和宋柔这两天的聊天记录删掉,将手机放回了崔衡的黑色棉服里。
做完这一切,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了,今天我只去了一趟厂里,放了衣服就走了,崔衡并没有打电话来问我,只要是他忙得过去,就不会要求我一定在厂里陪着他一起累,这一点他做得不错。
晚上崔衡回来了,他满身疲惫,和我打了个招呼便去洗澡了。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我婆婆马云华打来的电话,“冉冉啊,你手里头有余钱吗?你爸要交保险了,还要交社保,差点钱。”
“差多少?”我连一声“妈”都懒得叫了,因为马云华对我并不好。
上一世看在崔衡的面子上,我对马云华客客气气恭恭敬敬,找我茬我也忍着。
尤其是我发现自己结婚一年了,连一次孕都没有怀过,更加觉得心里有愧,所以忍了又忍。
现在,没必要。
“差一万五呢!”马云华脱口而出。
我和崔衡结婚,他家给了六万六彩礼,但是由于创业,我已经把彩礼投进了厂里,手里头只剩下一万五左右,作为我和崔衡地备用金。
应该是崔衡和马云华提起过,所以人家惦记着我手里还有一万五,想着法子要回去。
“我们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刚接了个单子,需要资金垫付,妈,”我逼着自己喊出那个字,只当是演戏了,“我们还想着您跟你们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