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桥?”走廊尽头,有人踏着楼梯走了上来,疑惑的询问声将熄灭的灯光再次点。
头顶的灯光将黑暗里的诱惑尽数驱散。
易嘉言后退一步,直起腰来。
南桥侧过头去,看见双手拎着外卖餐盒的室友疑惑地站在那里,也只得笑着朝她挥挥手:“恬恬,这是我哥。”
她看向易嘉言,他笑得从容,朝朱恬恬微微颔首,表示礼貌。
片刻后,他转过头来看着她:“那我先走了,明早见。”
然后快步消失在转角处。
朱恬恬拎着两盒酸辣粉走了过来:“你哥?亲哥哥?怎么没听你说过啊!”
“不是亲生的。”南桥言辞含糊地解释了两句,指了指她手里的酸辣粉,“给我也买了一盒?”
“嗯,刚才看剧看饿了,就下去买了两碗。”朱恬恬还紧紧追着刚才的话题不放,朝着易嘉言离开的方向看了又看,“我说你命也太好了吧?居然有个这么帅的哥哥!我天,这就是别人家的哥哥!”
南桥一边低头笑,一边摇头开了门。
——你不知道,我可巴不得他不是我哥哥。
两人坐在客厅里吃酸辣粉,朱恬恬是四川人,南桥是知道她的,每一次出去吃饭总是让老板拼命加辣椒。这次的酸辣粉也不例外,看着上面飘的那一层鲜红鲜红的小米辣,南桥硬着头皮吃了下去。
朱恬恬还在问:“哎哎,你哥有女朋友了没?”
南桥顿了顿,点头:“有。”
“哎呀,我还指望近水楼台先得月,看来是没戏了。”
“我哥那人,成天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我就是有心给你介绍,他也没空跟你发展奸情。”南桥一副“你快死了这条心”的口吻。
朱恬恬来了劲:“那可不一定,我朱恬恬是谁啊,为爱走天涯这事儿我又不是做不出来!你要真肯帮介绍,我就是踏遍千山万水也要去把他捧在手上好好供养!”
南桥想笑:“可他这不是有女朋友了吗?怎么,难不成你还想挖墙脚不成?”
朱恬恬哼了一声:“俗话说得好,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南桥一口粉没咽下去,呛得立马就咳嗽起来。又因为面汤太辣,她咳得撕心裂肺,面红耳赤,难受得要命。
朱恬恬慌了神,赶忙又是倒水又是拍背,“诶诶诶,你悠着点,悠着点,你要是被一口酸辣粉给呛死了,谁帮我实施挖墙脚的革命大计啊!”
于是南桥又成了边咳边笑,眼泪都出来了。
后来洗了个热水澡,吹干头发躺上了床,却久久没睡能着。
她翻来覆去想着易嘉言,想着他今晚说过的所有话,最后想到了走廊上的那一幕。
灯光熄灭,全世界似乎只剩下两颗星。
他是这样安静地望着他,眼里有很复杂的情绪,似要吞没她。
那片刻的对峙里,他在想些什么?
她不得而知,却又止不住奔腾的思绪。
他,他会不会也心跳加速?会不会也觉得那一刻温柔美好,像是电影里的画面?会不会,会不会有那么一刻,他其实也想再凑近一点……
停!
南桥钻进被窝里把自己拧成了麻花,天哪,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不是说好要心如止水,好好放弃才能好好留在他身边吗?
心如止水心如止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她开始闭眼默默叨念着一堆“静心经”。
***
隔日起了个大清早,敷了张面膜,化了个淡妆。
朱恬恬睡眼惺忪地起来上厕所时,被客厅里正在敷蚕丝面膜的南桥吓了一大跳,说这才是真正的险些被“吓尿了”。
化好妆后,南桥就坐在客厅里频频低头看手机,等待着易嘉言的召唤。
间或看一眼镜子,不确定地想着,这样会不会太夸张了?
好不容易等到手机响起,她手忙脚乱地拿起来,却发现电话是研究生办公室的研二学长打来的。
学长高她一级,名叫凌云,在研究生里也算是个呼风唤雨的人了。听说大一的时候就创办了自己的工作室,和电信学院、计算机学院的几个好友一起做出了几个反响还不错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