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斯的拳头先至,但见杜克一侧脑袋,轻松躲过,左手闪电般击出,已握手成拳,准确地撞向第二只拳头,两拳相撞,唯听一声惨叫,一张稚气的面孔开始痛苦扭曲,连退数步,仰面倒地……第三只拳头已近在咫尺,杜克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然抬起,五指张网以待,一把接住了对方的拳头,手顺势一探,卸去对方的五成力道,接着逐渐发力,对方握拳的手臂被生生压弯,身子像虾米一样弓着,从他的面部表情看,显然杜克弄疼了他,他不得不顺着力道方向调整身形以缓解手臂上的疼痛……
就在第五只拳头旋即赶至,一前一后击在“盾牌”的肉躯之上,伴随着一声惨绝人寰的吟叫,那人瘫倒在地。
第六只拳头姗姗来迟,但意志最为坚决
,行动者便是一众人中身材最为魁梧的二等兵乔治,尽管他最后出拳,但身位最正,时机也最恰到好处,一拳击出,他内心欣喜不已,因为此时,他断定对方再也腾不出手来应付他的重重一击……
拳风所指方向,是杜克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
眼看拳头已离对方的脸毫厘之间,这名身高接近一米九的魁梧大兵更是意气风发……
突然,他感到小腿一阵钻心的疼痛,一只布靴不偏不倚踢在他的小腿骨上,整个人一个委顿,身子扑到地上。
麦克斯一击不中,卷土重来。
他左右开弓,饿虎扑羊般欺身上前……
另两位失手的大兵也调整好身形,从另两个方向挥拳而来。
杜克一抬左手肘部,击在一个人的胸膛上,紧接着一脚踢出,将第二人踢倒,没等身子站稳,身形一矮,一记右拳挥向麦克斯……
战斗仅仅进行了数分钟,麦克斯所有的追随着悉数倒地,呻吟声不绝于耳,只留下麦克斯一人兀自站立,此时的他面呈惊恐之色,一手捂在脸上,正流着鼻血,看到杜克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向他走来,本能后退几步。
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惧。
他实在想不
通这人还是原来的那个杜克吗?
这个疑问也是在场所有人的疑问。
包括那位对杜克知根知底的女孩苏思雪。
在苏思雪的印象中,杜克从来都是谨小慎微的样子,与人和善,从不主动与人交恶,即使遇到不平事,也总是抱着忍一忍就过去的处事方式。
记忆中唯一的一次还是在上大学那会,有一次有个白人青年调戏她,杜克实在看不过去,上前理论——也仅仅是理论,没料白人青年立即拳脚相向,就这样两人才扭打在一起,可最终以杜克完败收场。
那景况惨不忍睹。
可那才是仅一名白人青年,且身材也不高大,而眼前的数量是那一次的六倍,且还同时攻击……
‘真是见鬼!’
此刻的苏思雪把眼睛瞪得浑圆,一眨不眨地盯着杜克,她觉得似乎不认识他了。
再看新交的男友,麦克斯正捂着受伤的脸,从神情看说不出有多狼狈……
隐隐中苏思雪忽然就有了一丝失落感。
倒地的大兵陆续爬起,很快汇集在上尉麦克斯身旁。
这是他们遭遇的平生最耻辱的一天,虽然内心极度不甘心,可身上的撕心裂肺的疼痛尚未散去,谁也不敢率先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