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府
午后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洒落在庭院中,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殷景仁坐在庭院的石凳上,手抚着胸口,面色凝重。此时,他得知儿子殷冲在吏部和江湛吵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气,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咳咳……玉盈今天刚当太子妃,你就如此不懂事。”殷景仁眉头紧蹙,声音中满是忧虑与无奈。
庭院里的微风轻轻吹拂着,几片枯黄的树叶悠悠飘落。殷冲站在父亲面前,却依旧不以为然,扬起下巴,满是傲气地说道:“那咱们玉盈还是太子妃呢。”他似乎觉得有了这层关系,便可以有恃无恐。
殷景仁看着儿子这般模样,心中又气又急。他想到自己时日不多,却还要为儿子的鲁莽行为操心,心中满是悲凉。他紧紧握住身旁的拐杖,突然举起拐杖打向殷冲。“你这逆子,你大哥活着我也不这么操心。你是一点骨气没有,上指望你老父我,下指望玉盈。”殷景仁的声音颤抖着,眼中泛起泪花。
殷冲被父亲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躲闪。他的心中也涌起一丝愧疚,低声说道:“阿父,您别生气,孩儿知错了。”
庭院中的风渐渐停歇,气氛显得有些压抑。殷景仁放下拐杖,深深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教育殷冲:“冲儿啊,你要知道,如今我们殷家虽荣耀一时,但也危机四伏。玉盈成为太子妃,这看似是天大的荣耀,可实则也让我们殷家处在了风口浪尖。你在吏部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着殷家的命运,切不可意气用事。江湛身为吏部尚,主上宠臣,你与他起冲突,无疑是给自己、给殷家树敌。你要有自己的骨气和担当,不能总是依赖他人。你阿父我也不能护你一辈子,你要学会在这官场中谨慎行事,为殷家的未来谋划。莫要因一时之气,毁了殷家的前程。”
殷冲默默点头,神色间多了几分凝重。“父亲,孩儿明白了。以后孩儿一定小心行事,不给殷家添麻烦,也会努力有自己的担当。”殷景仁看着儿子,心中的担忧却并未减少。
奚官属
赵嬷嬷怒指着那几个官奴婢,大声喝道:“你们这群废物,皇太子大婚这么重要的事,你们还敢偷懒!赶紧把太子太子妃的衣服、东宫的彩锦,还有宫女太监的衣服加紧赶制!要是误了时辰,有你们好看的!”
奴婢们吓得连忙低下头,手忙脚乱地继续织布。等赵嬷嬷走远后,一个奴婢气呼呼地说:“这赵嬷嬷也太凶了,我们哪有偷懒啊。”
另一个奴婢也抱怨道:“就是,天天这么赶,累都累死了。太子大婚,苦的却是我们。”
“唉,谁让我们是官奴婢呢。”又一个奴婢无奈地叹息道,“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听说太子妃长得美若天仙,出身高贵,和咱们这身份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个奴婢满是羡慕地说道。
“唉,咱们就别想那些了,还是赶紧干活吧,不然等赵嬷嬷回来又得挨骂。”另一个奴婢提醒道。
严道育看似专注地坐在织布机前,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向四周。她的双手动作缓慢,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弄着纬线。左手懒洋洋地扬起,将纬线随意地抛过经线,那力度小得仿佛随时会让纬线掉落。右手握着梭子,半天也不拉动一下,只是偶尔心不在焉地推一推。心思却早已飘远。她想着太子大婚,这皇宫上下都忙得不可开交,而自己却被困在这奚官属中,没日没夜地织布。但一想到早晚可能会大赦天下,心中又起一丝希望。
她暗暗思忖,若真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她受够了这官奴婢的身份,受够了被人呼来喝去的日子。
她的身体松垮地靠着织布机,双脚也只是偶尔轻轻点一下踏板,经线上下交替得极不规律。织布机发出的“咔嗒”声有气无力,断断续续。严道育一边偷着懒,一边还紧张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只要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赶紧装出忙碌的样子,双手胡乱地动几下,双脚用力踩几下踏板,发出一阵急促的声响,试图掩盖自己的偷懒行为。
夜晚,幽深的黑暗如同一层厚重的帷幕,笼罩着奚官属。严道育如同一只敏捷的夜猫,轻盈而谨慎地穿梭在阴影之间。她的心跳微微加快,紧张地扫视着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后,才悄然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那里,竹青正焦急而疲惫地等待着。
竹青满脸倦容,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便迫不及待地抱怨起来:“这狗皇帝的太子不就是成个亲吗?真的是,绣了一天花,头都没有抬一下,脖子都快断了。女郎,你累吗?”竹青的声音里满是疲惫和怨气,仿佛这无尽的绣活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严道育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轻轻握住竹青的手,柔声安慰道:“竹青,别抱怨了。再等等吧,这狗皇帝不日就会为他的宝贝太子大赦天下,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出去了。”她的心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自由的曙光在不远处闪耀。那是她日夜期盼的希望,是她逃离这无尽苦难的唯一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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