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之内,萧斌神色匆匆,脚下的步伐急促却又极力地压抑着声响,仿佛生怕惊扰了这宫中的宁静。他一路小跑,径直来到了刘休远所在的宫殿。只见他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礼,脸上满是惶恐与急切之色,压低了声音说道:“太子殿下,臣刚刚获知了一些有关武陵王的消息,不敢有丝毫的耽搁,特来向您禀报。”
刘休远原本正安然地坐在椅子上,看似悠闲地翻看着一本籍。听到萧斌的话语,他那翻动页的手微微一顿,随后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本,缓缓抬起头来。刹那间,他的眼神变得犀利如刀,仿佛一道寒光,能够瞬间穿透人心。“说吧。”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宛如冬日里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萧斌微微颤抖着说道:“近日来,武陵王在他的府里可谓是肆意妄为,毫无顾忌。整日饮酒作乐,赌博嬉戏,玩得花样百出,那场面简直是不堪入目,令人咋舌。而且,他还频繁地召集颜竣、戴法兴、柳元景等人相聚,行踪诡秘,神出鬼没,不知究竟在暗中谋划着些什么。”
刘休远听后,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刘休龙那副趾高气昂、得意忘形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名之火。
沉默片刻之后,他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的光芒,冷冷地对萧斌说道:“你,去找一个毫不起眼的人,务必将这些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御史中丞。记住,此事要做得隐秘,切不可留下任何把柄。”
萧斌连忙点头,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他深知太子此刻心中的愤怒,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恭敬地说道:“属下明白,太子殿下放心,属下一定竭尽全力办好此事,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含章殿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厚重而沉闷,让人几乎窒息。刘休龙战战兢兢地走进殿内,双脚仿佛被灌了铅一般沉重,每迈出一步都显得格外艰难。他始终不敢抬起头来直视刘义隆的眼睛,仿佛那目光如同炽热的火焰,会将他瞬间焚烧殆尽。
刘义隆满脸怒容地端坐在龙椅之上,他的目光犹如利剑一般,狠狠地射向刘休龙。他的手中紧紧地握着那份参奏的折子,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泛白。他猛地将折子用力扔向刘休龙,那折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仿佛一道闪电,重重地落在刘休龙的面前。“这是御史中丞弹劾你的,你自己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身为皇子,本应以身作则,为天下人树立楷模,你却不思进取,整日只知道沉溺于酒色之中,喝得烂醉如泥,如同一个市井无赖!你简直是把朕的脸都丢尽了!”刘义隆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着,犹如阵阵惊雷,震得刘休龙的耳朵嗡嗡作响,他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刘休龙被这突如其来的怒斥吓得浑身一哆嗦,仿佛被一股强大的电流击中。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毫无一丝血色,如同一张白纸。他颤抖着双手,缓缓地捡起地上的折子,手心里全是汗水,那汗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滴落下来,将折子的一角都浸湿了。他哆哆嗦嗦地翻开折子,匆匆扫了几眼,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滴在折子上,将上面的字迹都晕染开来,模糊不清。“臣……臣只不过是喝了点酒,酒后失言……”刘休龙声音颤抖地解释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心虚,他的眼神游离不定,四处闪躲,始终不敢与刘义隆对视,仿佛
刘义隆冷哼一声,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他紧紧地盯着刘休龙,那目光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看穿一般。“喝了点酒?朕看你是酒后吐真言吧!还有那个戴法兴,朕明明已经将他罢免,你竟敢违抗朕的旨意,私自将他提拔为你的抚军记室掾!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阿父?他不过是一个出身寒门的人,有什么值得你如此看重?你是不是觉得朕的决定都是错的?你是不是想要挑战朕的权威?”刘义隆越说越生气,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是怒吼出来。
刘休龙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仿佛狂风中的树叶,随时都有可能被吹落。他的嘴唇也在不停地哆嗦着,仿佛已经失去了控制。“这个戴法兴……臣看他确实有点才能,所以才……臣只是想为朝廷招揽人才,绝无忤逆陛下之意啊……”刘休龙结结巴巴地解释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祈求,希望刘义隆能够相信他。然而,他那慌乱的神情和语无伦次的解释,却让人更加难以相信他的话。
刘义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罢了罢了!朕不想再听你这些狡辩之词。还有你,天天和颜竣混在一起,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想要结党营私?你看看你把武陵王府都弄成什么样子了!简直是乌烟瘴气,和那秦楼楚馆没有什么区别!刘义隆的目光中充满了厌恶和愤怒,他对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已经失望透顶,仿佛心中那原本对他寄予的厚望,此刻已经彻底破碎,化作了一地的残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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