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哪有合上眼的道理。
“第一队,随某上!”
队正从部下手里接过一根长枪,大.大咧咧的走到三角堆边上,便猛然嗅到一股血腥气,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难闻之至。
卫士各就各位,问道:
“队正,开吗?”
“开!”
队正把枪尖刺入毡步,顿时感觉到了熟悉的反馈,像是……像是扎人脑袋?
“掀!”
队正不待多想,鲁成仁便喊了一声,他和卫士合力掀开毡布。
顿时,呕吐声不绝于耳。
鲁成仁扯了扯嘴角,果然是京观。
“都尉,这里还有一块牌子。”
牌子?多半是造京观的人竖起的,不知道是哪个部族下手这么狠。
“念!”
“是。”队正应了一声,强忍呕吐,屏住呼吸,用地上捡的破布擦了擦木牌的血迹,大声念道。
“大唐云中道行军斩首一千……”
“都尉,下面还有一个印。”
“念啊!”鲁成仁催促道,你不念还等着某念吗?
队正一
脸尴尬,稍稍有些脸红,但颇有些理直气壮道:“末将不认识。”
“拿过来,某瞧瞧。”鲁成仁放下盾牌,收刀入鞘,尽可能找完整的尸体充当落脚点,这是上个月刚从长安捎来的靴子,可不能弄脏了。
接过木牌,鲁成仁的眉头再一次皱了起来。
“这是……云中道行军大总管的印信,署名是吴王恪?”
自古用印,多半是改在署名之上,鲁成仁也到了有资格用印的官职,自然有些了解。
不过他不熟悉的确实这位吴将军。
吴王恪?
没听说灵州左近有位有名的吴将军啊,难道是河东调任的,还是从朝中选任的?
吴将军到底是谁呀?
鲁成仁满腹不解,不过这并不耽搁他对这位“吴将军”的敬意。
这仗打的真漂亮,一千薛延陀人全军覆没,帮了灵州大忙啊。
这位吴将军此时应该去灵州了吧?
“回城吧……把牌子放回原位,盖上毡布。”鲁成仁快步离开京观,虽然见惯了尸体,但将近一千颗脑袋筑京观……没想到这么壮观啊。
“是。”队正苦着脸应命。
“等到……现在过了一刻是吧!”
左右部下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相对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