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你干嘛?”
江白一听朱砂的话,也是有些慌了。
他可是要找人才,怎么听朱砂的话,像是要找人吵架,打架呀!
“夫……千机,不是因为刚才被骂了,生气嘛,我去帮你教训教训他。”
朱砂被江白拦住,才想起自己,一时说错了嘴。
还没等江白允许,自己倒是先叫了江白夫君,显得她有些轻浮了,便又羞红了脸。
江白尴尬一笑。
“当然不是了,你在想什么呢?我像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面对这位壮如水牛的壮汉方才的辱骂,江白真就没有计较过,他刚刚的眼睛都看着那根铁管呢!
而且做大事的人,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么点小骂那就受不了,就拿身份去压人……
那不是标准的无脑反派做的事情吗?
江白微笑着,摆出一副和谐的表情,径直朝火炉边上走去。
在壮汉旁边,还有一个负责擦拭铁器的年轻人,在江白呼唤的时候,就盯着江白。
听到壮汉出言不逊,更是害怕的瞪大眼睛,像是生怕引火上身。
视线焦点,也来回从壮汉和江白之间交换,显得非常慌张。
见江白走近,更是连忙起身,不由江白开口,便一个划铲的姿势,飞到江白面前,行了个跪拜大礼。
“小民张银子,拜见大官人!方才哥哥出言不逊,实属情绪激动,请大官人不要介意!还请您大人有大量!放过他!”
张银子二话不说,当即就给江白磕起头来,磕得哐哐直
响,可把江白给震惊呆了。
江白也赶紧托起张银子的双臂,将他给搀扶了起来。
“哎哟喂!受不起,受不起,你这是干嘛啊?还没过年呢,突然行那么大礼,我受不住啊!”
“我家哥哥说话一向不知轻重,还请大人,不要……计较。”
这张银子的哥哥是个人才,这张银子也是个人才!
哐哐磕了几个响头,整个人就晕头转向了,两只眼睛翻白,像是随时都要晕过去一样。
“卧槽,你没事吧?怎么对自己下手那么狠,我也没说是要来找你算账的呀!”
站在一旁的朱砂,见了这幕,也是伸出大拇指,扣住了张银子的人中,让张银子慢慢清醒起来。
“大官人,你当真不是来算账的?”
张银子腿脚疲软,喘了口气,踉踉跄跄地找了根柱子靠着,嘻嘻赔笑。
“要是这样的话,大官人是要来干嘛呢?想要询问工部尚的……”
张银子话音未落,他哥哥便颇为不满地继续开口喊道。
“银子,别管那两家伙了,游手好闲没事干,净打扰别人,还直呼尚大人的名讳,指不定是被哄骗来讨罚的俩傻子,赶紧过来帮忙!”
听了自家哥哥,竟然又说出几句颇为不敬的话,张银子又苦笑着解释道。
“您二位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我家哥哥张金子,就是个只会打铁的死脑筋,千万不要动气!对不起!”
面对张银子的道歉,江白点点头,非常和善地笑笑,然后摆摆手。
“没事儿,没事儿,是我们的确打扰了你们的工作。”
“不敢不敢。”
周围的人,也有些好奇地窸窸窣窣低声跟旁边人聊着,想知道江白——现在脸蛋为江千机,到底是谁?
一些跟着江千机学过做复合弓的,还是认出了他的模样,连忙传令给工部各处,让孙景明赶紧过来。
好些工匠,隔得比较远的,见张银子给江白连磕几个头,满脸慌张的,都开始聊起来。
“哟,那张家两兄弟怎么招惹到了那个官人?”
“那官人身边跟着的,可是御前护卫朱砂,身份定然不简单,我看那张家两兄弟是要吃苦头了。”
“肯定又是那张金子,死脑筋口无遮拦说了点难听话,得罪了……”
“赶紧找孙尚,回来救场吧!到时候晚了,张家兄弟肯定得受罪。”
……
隔着远的几名工匠,还以为江白要拿张家人报复,竟然都开始做赌。
赌孙景明到来之后,到底还罚不罚江白!
也有些人担心张家兄弟,赶紧在工部里找起孙景明来。
有一人,正默默听着工匠们说的话,胡子拉碴,手里还提着一罐酒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