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彤担心朱十八,但朱十八又何尝不担心她?
朱十八此时此刻分明看到六峰巨剑正缓缓启动,向着登陵台靠拢,向着李彤和欧阳青云掩杀过去,而且势头比先前似乎更加猛烈,仿佛六峰之剑已有了愤怒。
巨剑之下,李彤显的那么娇小,楚楚可怜。
纵然欧阳青云折扇轻摇,自负冷傲,但在巨剑之下,此刻也显得那么渺小。
巨剑之威,似如滔天之巨浪,又如洪荒之猛兽,缓缓的不可一世的向着台上二人威压下去。
焦灼,担心,但又无可奈何。
仿佛这里正是牢笼,又如无形的枷锁,任他朱十八漫骂愤怒咀咒,却也脱不开这牢笼分毫。
他只能空望着这里的虚无,这里的缥渺,这里的似曾相识。
他曾在心欲关里见识了这样的虚无缥缈,他以为从此不再相逢,他憎恨这样的难以捉摸,但今日今时,他又身陷在这样的虚无缥缈里,不能自拔,不能出去,眼看着登陵台上的二人在剑阵中险相环生。
李彤和欧阳青云的确是险相环生,但他们内心的震惊更胜过险相环生。
二人都以为已经冲破了剑阵,已经赢了六峰试剑。
劫后重逢的喜欢还没有来的及开始,无边的威压比上一次更加彻底的向他们袭来。
难道六峰试剑没完没了?
岂止欧阳青云和李彤心中震惊,纵是陶潜范宣付思思何不亲很不雅徐红艳六人一样的内心震惊无比。
六人尚未来的及高兴李彤和欧阳青云的重归登陵台,六峰剑阵已重新启动,而且并非由他们六人启动,是六剑自行启动,仿佛六剑已有了自主意思,有了感情和灵性,自然启动,向着登陵台上二人自行掩杀过去。
这是从来不曾发生的事情!
倘若剑阵自行启动,自行扑杀登陵台上的二人,倘若剑阵自行合并,自成乾坤六剑,那么它的威力它的强大,谁能控制谁能消除?
纵是合六人之力也不行。
纵是葛洪李青云再世,也未必能有挽回的局面。
更何况是台上少年?
陶潜仰望六峰巨剑,滚滚剑光立刻淹没了他的叹息和无奈。
这天要变了吗?
难道是真如庸迅遥所说,大劫将至,望生塔里寻出路?
但目下的状况如何解决?
剑阵之中的二人又如何相救?
岂止陶潜六人焦灼不安,朱十八更是气的直骂直娘贼。
爷爷的,这是要灭了我们几个,就我们几个小屁虫,居然动用这么大的阵仗!
奶奶的,这还是试剑吗?这简直是试了我们几个的小命。
朱十八一顿胡骂,但又无可奈何,而且焦急无奈。
他白眼翻天,天空虚无冷寞,仿佛嘲笑他的无能,又仿佛不屑一顾他的滑稽神态。
这一方虚芜缥渺压得他愤恨无奈又喘不过气来,那一方震天剑啸更使他担忧不安。
乾坤六剑自行组合,竟形成了一柄笼罩方圆千里的大剑阵,核心正是登陵台。
登陵台上光晕密布,无边无际的威压滔天巨浪一般。
剑雨啸啸,风雷滚滚,撼天动地。
仿佛遥远的苍穹,又仿佛九天之上,一个苍老而不可一世的声音,缓缓传进众人的耳朵。
“是谁伤了我的孩子?”
“是谁用心之剑伤了我的孩子剑昼和剑月?”
这声音仿佛俯视众生,横越天下,蔑视人间万物,仿佛它就是那天,是所有一切的主宰。
“难道不知道伤了我的孩子便是犯下了弥天大罪?!”
“难道不知道伤了我的孩子纵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足以弥补你的过失?”
“卑微的人类,可耻愚蠢的行为!”
一束巨大的剑光向着李彤和欧阳青云扑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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