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剑峰上,每个人都很期侍,期待着六峰试剑,期侍着一剑成名,一剑入天涯,天涯修道,道成修仙,从此永生永世,天地闻名。
不论是朱十八,欧阳青云,李彤,便是杜辉,一样的十分期待。
期待着这一天。
这一天终于来了。
杜辉从空明中醒来,从无思无欲中醒来,醒来时一林的鸟声。
鸟声脆鸣,回**于松林之间,间有晨光弥漫,清新而温暖。
温暖的杜辉都没有发现身边不远处站了一个年青道士。
又矮又胖的年青道士。
道士眯着眼,眼晴里闪着光,光华聚在杜辉的身上,而且一脸奇怪有趣的表情,表情似乎在说:你就是杜辉,六峰试剑的杜辉?
杜辉不认识眼前的年青道士,更不知道他的名字叫陈虹,范宣的大弟子,青松峰的第一天才,苍云陈虹。
陈虹收回了打量的目光,而且微微一笑,笑声里有一丝奇怪,一丝不屑,淡淡的道:“你有几分把握?”
“我不知道,但我心下很憧景。”杜辉报之一笑,笑声里却有十分的信心。
陈虹摇了摇头,他不是看不起杜辉,他是从骨子里不屑于俗世的新人,新人每一次十分憧景着来,却又十分落寞着回。因为这个世界是另外一个世界,是修真的世界。所以他又摇了摇头。
而且道:“你所面临的,并非你的同类,是修真者。”
杜辉轻身站了起来:“修真者是很厉害,厉害到能飞天遁地,画空为兵,但一样也是平体凡胎。”
陈虹话语里神态间对世俗之人充满了不屑,杜辉何尝听不出来,当下反唇相讥。
陈虹眯起了眼睛:“你想试一试?”
“修真者的怒火么?比如道长?。”
杜辉豪不相让,为什么相让?现实终究是要面对,那么不如趁早。
陈虹冷冷的叱哼一声,他有些没有料到,没有料到眼前的少年敢如此的忤逆于他,因为很少有人敢在他面前兴风作浪。
杜辉是个例外,按照一往的经验,新人见了他无不巴结奉承,阿谀拍马,进而得到他的指点,好处。但杜辉超出了他的预料,让他有些烦,甚至生了怒火。
四周的空气忽然急促起来,从惬意舒适忽然变得急促凛烈起来。
杜辉豪不为动,静静的立于风暴之中,不为所动,泰然面对。
陈虹不由哈哈大笑,他实在是不习惯于一个新人在他面前强作镇定,泰然虚伪,不田得怒极反笑,他要好好的教训一下眼前这个少年,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
但杜辉并没有觉得如此,相反他觉得就应该这样,这样自然的反应,以不变应万变,四两拨千斤。
但他的眼睛,耳朵,甚至眉毛头发都在感觉,观望着出离了怒火的陈虹,陈虹的一举一动。
陈虹终于出手了。
他没有拔剑,他不屑于拔剑,对付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用一根手指就可以了。
甚至只需要一成的力气就可以碾压他,甚至一成的力气都高看了他。
一指如剑,剑疾如风,风劲弹指间便到了杜辉面门。
陈虹忽然笑了,笑的那么不屑,那么随意,随意的好像一位壮年面对一个孩童,完全预料到马上的结局,结局是杜辉中指倒下,痛苦出声,可怜的看着他,而且求饶。
真的这样吗?
杜辉忽然失去了踪影,在那一指临近堪堪到了面门时忽然失去了踪影,而且轻挥衣袖,衣袖轻轻的拂在了陈虹的左肩之上。
左肩有轻微的痛感,陈虹却心头大惊,惊的急忙收敛心神,护体罡气大开。
但杜辉已远远耸立,正笑吟吟的看他,而且笑吟吟的道:“得罪了。”
陈虹面目之间一红一白,但终于恢复常态:“是我小看你了。”
大意失荆州。
但他终究不是心胸狭窄之辈,有才便是有才,当承认必须承认:“几百年来,你是第一个近得修真者,而且全身而退的新人”
范宣的话没有错。
师傅并没有故意抬高面前的少年。
此番试探,也许青松峰因此少年水涨船高,耀威于六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