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辉走进了梨花,走进了无边无际的梨花海洋。
梨花洁白,美丽,芳香,诱人。
这是哪里?
为什么六峰剑阵变成了梨花之海?
杜辉的眉头微微皱起。
这里既没有逼人的光剑,也没有威压四射的真元之迫,更没有任何一个人。
这里只有梨花,无边无际无穷无尽的梨花。
这是一个美丽洁白的地方,没有任何的危险,有的只是诱人的芳香,多情的花海。
但杜辉的担忧似乎更重。
他想起了范宣吿诫他的话,想起了梨花剑雨,想起了白衣少女。
但这里分明只有梨花,分明没有一丝一毫的危险。
杜辉没有动,他只是静静的看,认认真真的去观察,他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他想捕捉到哪怕一丁点儿异常。
没有一丝的波动,哪怕轻微的摇晃。
没有一丝的声音,哪怕蜜蜂的轻吟。
花纵然多,但都是静止的。
花纵然香,但一点也不自然。
杜辉的手轻轻的抓了抓。
剑还在,离人的思绪依旧没有停止;心还在动,思维的脉搏并无异常。
异常的是这里太过于正常。
杜辉叹了口气。
师傅的麻烦看来今日必须有徒弟去解决,由自己来承担,他纵然不愿,但也无可奈何。
因为他终于看到了付思思,看到了范宣囗中的白衣少女,而且是一张似乎很熟悉的面孔。
为什么她的面孔那么相似李红云?
为什么她的眼角似有清泪涌出,正如当日相救父亲却又力不从心悲哀无奈的红云?
哪怕她有些苍白但一样精致美丽的脸蛋,哪怕她抿着唇但一样多情的樱桃小囗,为什么都似极了当日的李红云?
为什么?
眼前的白衣少女分明不是李红云但又像极了李红云。
杜辉料到了门里凶险无比,也许花落成剑,也许自己云散烟消,却怎么也没有料到一个似极了李红云的女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杜辉一阵眩晕,纵然他的思维反应一向很快,但此时此刻他觉得跟不上节拍。
他只是怔怔的看着她,努力的使自己想透些想青楚些。
这是为什么?
付思思并不知道杜辉在想什么,她也根本懒得去管,此时此刻她只有快意,即将复仇的快意。
只要我杀了他,杀了你的宝贝徒弟,你便只有痛苦,只有永远的寂寞。
想到这里,付思思忍不住长声大笑。
笑声里充满了暄泄,充满了无与伦比的快意。
仿佛杜辉正是他的仇人,不但切齿而且刻骨,不但喜极而且快极。
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她的性格偏激到了何种程度?
她恨唐渊,但杜辉只是唐渊的徒弟。
她恨唐渊,但和杜辉并不相识。
素不相识的人,仅仅是因为师徒关系,她便要生其肉挫其骨扬其灰。
她盯着杜辉,一双眸子里放射出仇恨的目光,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杜辉已经死了千百次。
她的晶莹的牙齿上下抖动,发出噬人的声音,仿佛要把眼前的少年一口吃掉。
而且她的神情狰狞,激动快乐悲愤恼怒都有。
她的声音也是一个字一个字的道:“你师傅该死,该千刀万剐,该死无葬身之地,你也一样。”
花海已经涌动,罡风乍起,无尽的威严四面而来。
杜辉没有动。
既没有言语更没有反驳。
他只是静静的听。
他必须让她说下去,让她发泻,任何的反驳或者求全都没有用,不但没有用,甚至会更激起她的恨意与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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