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辉不知道修炼了多久,他似乎已经忘记了时间,身心完全沉浸在了登陵台上,台上的一草一木,甚至草木的一呼一吸他都能感觉到。
如果不是忽然而来忽然而去的异样,也或者说是登陵台上以外的感觉,他真的就想从此坐忘下去,不饮不食不动不止。
但心下的异样,迫使他不得不睁开双目,从他自己的角度来说是不情愿,更是一种自然,但从别人的角度来看,杜辉的这种反应,不但机敏,而且不可思议。
台上的少年不过是修真界以外的一个凡人,而且他来到这里不过刚刚十天。
纵然这少年质资优越,但他仅仅是刚迈入先天,境界尚不稳定,更没有贴心的教导。
这样一个少年又怎么会感受到一代修真宗师的气息?
暗中的付思思银牙紧咬,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身外的异样感促使杜辉豁地站了起来。
为什么自己会感觉到一份浓烈的气机?而且是一份不可捉摸,缥缈虚无的杀气?
台上的雾气依旧绵绵密密,浓厚无比,无比浓厚的雾气里仿佛有一双眼晴,正凶恨的盯着自己,仿如那择人而噬的狼。
狼在哪里?
杜辉一向很淡定,而且遇事从容,逢险安静,但这一刻,他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担忧。
他想起了他的剑。
剑在。
短短的剑,这一刻给了他长长的温暖。
杜辉没有言语,他只是静静的站着。
剑依旧在看不见的地方,但它的愁绪却已经呼之欲出。
雾里有一个轻轻的声音。
“你是唐渊的弟子?”
“是。”
“他传授了你离剑?”
“是。”
“也是他吩咐你到这里历练试关?”
“也是。”
“那么你也甘心情愿听从他的一切安排?”
最后这一问似已歇斯底里,气恼至极,但还是一字一句问了下来。
杜辉笑了笑:“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你的死到底是可怜还是可笑。”
雾里的声音含着轻蔑与嘲讽,更含着操纵别人生死的不可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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