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辉的心忽然一沉。
原本守得灵台,一心凊静的状态忽然变絮乱,交替不安起来。
他愈是压制,愈是心头烦乱,焦躁起来。
而且双目炽热,浑身焦渴急切。
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回首相望,除了茫茫云雾,哪里还有陈虹的影子?
又忽地感到烦心难耐,胃肠蠕动,急欲呕吐。
他想压制,终于压制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吐出一大口血来。
接着又是一口。
杜辉大吃一惊:这是怎么了?
尚来不及思索,他又惊骇的发现,自己的一条手臂忽然寸寸断裂,终于化作面粉,随风消散。
这是无论如何也料不到的结果。
连吐兩口黑血,一支手臂又化为泡影,任何一个正常人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都无法接受。
关健是来的太突然,而且无缘无故。
杜辉望着空****手臂,心头一阵苦笑:这就要死了么?
他想到了永合,想到了父亲杜十一,又想到了父亲不顾生死维护自己,十几年来涥涥教导,呵护疼爱,临别时殷殷相望,依依不舍的情景,一幕又一幕,浮现心头,缭绕不散。
父亲曾经为自己做了这么多。
儿子又何曾做过一点回报?
不由心下摧折,一时间泪如泉涌。
朦胧中一个声音似乎在说:“辉儿,你愿意为父亲付出一切吗?
似乎是杜十一的声音。
杜辉心头一暖,不加思索的道:“我愿意?”
“粉身粹骨也愿意?”
杜辉豪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斩钉截铁的道:“我愿意。”
“好孩子,你真的不怕?”
杜辉的另一支手臂又开始寸寸断裂,终于化为乌有。
恐惧,无奈,失落,悲哀种种负面情绪在这一刻,这一刻因为父亲顿时变成了一种坦然,一种心安理得。
杜辉大声道:“为了父亲,我不怕。”
杜辉这一刻头脑清明,无所谓惧,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双脚也在顷刻间化作烟雾,随风飘散。
杜辉忽然笑了。
我要死了么?但我死的很坦然。
父亲给了我天。
还他生命我心甘情愿。
我不遗撼,
如果还有来世,还有缘,
还有今日之变,
我心依甜。
这是杜辉的心愿,这首诗只不过尽全力的写出了他心中的想法,一颗赤子之心。
杜辉如愿一尝,心安理得的看着自己的四肢,躯体,一点一点的逐渐虚无,他的五脏浮于空中,闪炼着点点金光,尤其是他的心脏,光华四射,璀灿夺目。
但杜辉的头鸬还在,依旧清醒,他忽然有点奇怪:我都这样了,为什么还有感觉?
更关健的是我为什么一丝一豪也没有感到疼痛?
茫茫云雾之外,有一双深幽的眸子深深的凝望着这里,这里的一切。
这双眸孑里此时此刻写满了夸赞与任可。
但杜辉一点也没有发觉,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又有了意思,而且凌空而起,在向上,在向上,似乎永无止境的向上。
等他真正有了意思,发觉四肢还在,而且全身上下充满了澎湃汹涌的力量时,他打量四周,四周的环境,他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而且还有一个可喜可贺的声音道:“恭喜你过关,而且突破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