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
朱由检正襟危坐,下面是面带肃容的百官。
但是今天看来,官员人数明显比昨天上朝的时候,人数有所减少。
“岂有此理!”
“居庸关失陷,密云总兵唐通,守备太监杜勋,竟然都投降了闯贼,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朱由检的手掌,狠狠地捶打着龙椅,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手掌都泛出来血迹。
下面的百官一个个都眼观鼻,鼻观心,闭口不言,仿佛木讷的雕塑一般。
朱由检看着这群百官,心中更是一股无名火起:“你们谁给朕说一下,闯贼那边是什么情况?”
下面一个身材高大,面色忠厚,甚至看上去有几分木讷的中年男子,拱手道:“殿下,闯贼已经来到了昌平,但
是他们的队伍突然停止了前行。”
“哦?怎么回事?”
朱由检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男子。
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内阁次辅魏藻德,历史上的他有才无德,因为善于揣摩朱由检的心思,可以深得朱由检的宠爱。
不过在内阁这些年,不能以天下为己任,因此也没有什么建树。
魏藻德沉吟一声,说道:“陛下,臣从流民处打听到,闯贼的一部绕过北京城,径直扑向了蓟州。”
“蓟州?”
朱由检眼神狐疑。
下面的百官,也一个个眼神狐疑,当然只有内阁首辅陈演,心知肚明。
陈演的心中激动的打鼓,看来李自成是相信了自己的话,宫中的那位贵人交代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蓟
州乃是吴三桂进入北京的路,看来是有人向闯贼,报告了吴三桂的行动啊!”
朱由检的脸色突然布满阴霾,语气阴沉如刺。
不过他的眼神,却没有波澜,仿佛早就看穿了一切。
“儿啊,看来是你说的对,真的有人去闯贼那里,报告吴三桂的行进路线了,我看离开的那群人,也是想准备伏击吴三桂去吧!”
朱由检的目光,不由得瞥了身边的朱慈烺。
这个时候,百官才看到,原来在朱由检的身后,还站着一个身材笔挺的少年。
虽然十五岁而已,不过眼眸深邃,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成熟。
朱慈烺凝视着群臣,眼眸冷冷清清。
看到朱慈烺的眼神,以及听到刚才朱由检的话,陈演的身
体骤然颤抖了一下。
什么情况,原来太子已经知道,会有人告密。
那,这么说的话,那份吴三桂的行进路线,就是假的了,没有参考意义。
太子爷这么做,无非就是调动李自成的部队,拖延对方的时间,拖延到吴三桂来到北京城勤王。
上当了,原来那行进路线,是对方故意释放出来了!
想到这里,陈演的内心咯噔一下,不过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几十年的官场生涯,让他表现的游刃有余,即便天塌下来,他也可以应对自如。
即便皇上知道了,那又如何,大不了就是闭嘴不说而已,把所有的脏水给泼在下面的人身上。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公鸭嗓的声音,骤然响动起来。
来人是一个
面色白皙的男子,一看就是宫里面的内侍。
男子出现的瞬间,就对着朱由检,大口喘着粗气:“陛下,闯贼的特使来了,就在城下!”
朱由检蹭地一下子从座位上起来:“怎么回事?”
内侍上气不接下气道:“说是来传递闯王,不闯贼的消息的。”
听到这里,朱由检眼波流转,对着群臣道:“你们都下去!”
就在百官扭头要走的时候,朱由检叫住了陈演和魏藻德:“你们二人留下!”
百官下去。
李自成的使者来了,一共是十六个人。
为首的人是一个熟悉的人,这个人是之前大明居庸关守备太监,杜勋。
不过朱慈烺看到杜勋身后那十几人时,眼睛骤然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