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栾被保释出来后,开始发疯似的满世界跑。
顾拂西可以肯定,苏栾也在找傅斯绵……
她,应该逃出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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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拂西仰头无声的吸了一口烟,丝丝缕缕的青烟虑进胸腔,充盈了肺,心头却堵得慌。
看着依旧无声痛哭的郑彦博,长这么大,她还是头一回还没揍他,他自己就哭了……
也许,这是他此生最后一次说出傅斯绵这个名字……
郑彦博没有从商,而是被安排进了宣发部门,这几年虽然沉稳了许多,却还是被家里处处拿捏着。
郑老爷子用撤资辉南汽能厂来威胁,郑彦博如果不同意联姻,就保不住汽能厂,保不住傅家的家业。
哪怕傅斯绵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回来,他也希望她回来时还有一个家。
无声无息的泪,拼凑过往,刺痛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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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驻唱歌手用低沉而磁性的嗓音唱着:
“Yd the ne I;#39;ll al lve。”
是深情,是浪漫,是遗憾。
顾拂西有种莫名的不痛快,今天这个酒吧无处不弥漫着沮丧的气息。
无论是公主和骑士,还是灰姑娘和王子,在这里,都没有完美的结局可寻。
她抖着手,歪七扭八地给酒保写了串电话号码,让他联系郑彦博的私人助理。
不一会儿,一个沉稳的年轻人便走进来,向顾拂西打了招呼,动作娴熟地把沙发上酒醉的男人拖走了……
被拖到门口之前,郑彦博突然抹着泪朝她喊道:
“西啊,你喜欢那画,我改天收过来给你当嫁妆…”
顾拂西听得一阵傻乐,大声说道:
“我不要画,我要钱……傻子才买画!”
在他走后,顾拂西又点了一瓶酒,连连喝了几杯。整个人软和了下来,纤长手指夹着烟,眼角眉梢露出朦胧的醉态,昏暗的灯盏迷离之下,竟然显出万种风情来。
她斜倚沙发,忽略叠影重重,眯着眼看着周遭……
精致的复古油画,每一幅都有故事;
彩色玻璃窗,每一扇都光怪陆离;
中世纪的复古吧台,不知有多少男女在那里相遇分离。
故事过分美丽说不清,白兰地过于醇烈喝不尽。
可是她不喜欢这里的每一个细节,好像在诉说曾经有什么故事被沙土掩埋,让她喘不过气来。
今晚的酒,明明不足以让她醉,但是偏偏霓虹灯影变得层层叠叠,酒杯里的倒影璀璨幻变。
既然要醉,那就醉个痛快好了,她捏起酒瓶,又为自己斟上半杯白兰地,浓醇的酒液在玻璃杯里折射出斑斓色彩,瞬间刺痛了她的眼。
脸颊微痒,伸手去摸,竟然是一滴泪。
顾拂西骂了一句爹,靠,这地方真邪门,不会是当初被齐鸣礼甩了的地方吧?
在她恍惚间,一双男人的手揽住了她的肩。
“美女,一个人喝闷酒?白兰地不加冰,容易醉的。”
说着便挨着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