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叩见父皇,儿臣甲胄在身,不能行跪拜之礼,请父皇恕罪。”
朱慈烺此刻身穿一身金甲,上面还带有丝丝血渍。
崇祯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儿子这般模样,语气软了一些:“皇儿辛苦了,坐吧。”
朱慈烺坐下后,崇祯示意身旁的王年也坐下。
但王年屁股还没碰到椅子,朱慈烺一拍桌子,大怒道:“你算什么东西!在父皇面前你居然敢坐下!”
朱慈烺猛地发火,吓得王年膝盖一软,当即就准备跪下,可跪到一半,王年突然才想起崇祯还在身边。
想到崇祯,王年胆子大了不少:“太子这是何意?乃是陛下金口赐坐,难不成太子您还大的过陛下!”
朱慈烺看着狗仗人势的王年,冷哼道:“孤若是执意让你跪着呢,你又当如何?”
此刻朱慈烺刚从战场下来,本就战意未退,再加上满身敌军的血渍,说出的话中,满带杀气。
“陛下您瞧瞧……”
“孤叫你跪下!”
王年想和崇祯告状,但直接被朱慈烺给打断了。
朱慈烺一声怒吼,盯着王年的眼神渐渐被杀气覆盖。
“噗通……”
在充满杀意的注视下,王年还是扛不住压力,直接跪在了地上。
“父皇几日不见,看着又消瘦不少。”
朱慈烺扭头看着崇祯,柔声说道。
“唉……朕知道你有雄心壮志,可为何却这般急躁。”
朱慈烺眼前一亮,暗道:“上主菜了……”
“父皇,儿臣杀闯贼,战建奴,保父皇出京,南狩以图江山社稷,延绵大明天下,不知何为急躁,只知太祖皇帝在世也会如儿臣这般!”
朱慈烺说完后,从王承恩的手中接过酒壶,给崇祯和自己倒满了酒。
崇祯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放肆!这一切朕难道不会做吗!”
见崇祯发火,跪在地上的王年赶忙火上浇油:“就是!陛下勤政为民,乃是堪比三皇五帝……”
“狗东西!”
王年话没说完,朱慈烺直接将手中的酒泼在了他脸上。
“你再敢多说一句,孤就割了你的舌头!”
说着朱慈烺将腰间的佩刀一把扔在了王年的面前。
看着带血的刀鞘,王年吓得身上抖如筛糠,一脸可怜的看向崇祯。
崇祯见朱慈烺这般无视他,心中十分不爽:“你在朕面前舞刀弄枪,是想造反吗!”
一旁的王承恩见崇祯也发了火,急忙劝道:“陛下息怒,太子爷没有冒犯您的意思,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王承恩说这话,让朱慈烺心中一暖。
崇祯扭过头眼神不善的看着王承恩:“闭嘴!”
“父皇身边佞臣横行,挑拨是非,企图让父皇与我骨肉相残,此等贼子儿臣只不过是吓他一吓,如有下次,儿臣不介意手刃此撩!”
尽管崇祯这样,可朱慈烺依旧和颜悦色的和他解释着。
“这么说,你是一心要当个犯上作乱的逆子了。”
崇祯没有回答朱慈烺的问题,反而直接丢出这么一句话来。
“儿臣只是心疼父皇,父皇依旧是父皇,依旧是大明的皇帝,儿臣只是父皇马前一小卒,只求父皇身体康健,大明万世延绵。”
朱慈烺和崇祯四目相对,一时间空气中充满了紧张的味道。
对视许久,朱慈烺迎着崇祯的眼神没有丝毫退让。
“既然你这个逆子如此大逆不道,那就莫怪朕不念父子之情!”
“啪!”
崇祯说完,用力的将手中酒杯扔在了地上。
这是崇祯和禁卫军商量好的信号,只要崇祯摔下酒杯,外面的禁卫军便冲进来将朱慈烺拿下。
王年见崇祯砸碎了酒杯,当即跳起来大喊道:“来人!拿下这个乱臣贼子!”
可过了好一会,外面什么动静也没有。
朱慈烺饶有兴趣的看着王年:“孤说了,你再说话就割下你的舌头,看来,你是不把孤说的话放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