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寒迟大迈着步子,伸手一捞,就将林漫结结实实的拥入怀中。
林漫呼吸一滞,惊吓变成心中不受控制的慌乱,一颗心怦怦乱跳,在舒缓的夜风中极为明显。
徐寒迟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淡而干净。
呼吸洒在她耳边,滚烫。
“刚说了让你慢点。”徐寒迟扶着她站稳,又不动声色的松开她。
林漫脚下像踩在沙面上,浮虚又软。
“良叔,手电筒在哪里?”徐寒迟喊。
“啊?”地处开阔,交流全靠喊,“手电?阿迟,我刚放在烧烤炉子边上了。”
徐寒迟把手机塞给林漫:“先拿着,地不平坦,看好脚下的路。”
说完,他径直走到烧烤炉旁,眯着眼睛看了看,找到了竖在角落的手电筒。
打开手电,光束照亮林漫面前的路。
细小的浮沉在光束中跳跃,翻滚,有点像银河繁星。
-
良叔和徐寒迟忙碌起来,身影在碳火后有些虚晃,在这夏夜里,让林漫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像是一家人……一样。
孜然的味道在空气中飘散开来。
林漫吸了吸鼻子,肚子咕咕响了几声。
她掩饰性地捂住肚子,肉香夹带着孜然被炭火烤过的浓郁香味突然变得浓烈。
“拿着。”徐寒迟端着套着保鲜袋的不锈钢盘,递到林漫面前:“这是刚烤出来的羊肉串,还有马哈鱼,你先吃点垫垫饥,其他的很快就好。”
林漫接过,不锈钢的盘子散热快,她端着有点烫手。
徐寒迟递给她,又重新忙了起来。
“阿迟,刷油。”良叔喊他。
徐寒迟拿着油刷低头刷油,碳火中传来呲啦呲啦的响声。
“良叔,需要撒盐吗?”
“不用,羊肉下午用调料腌制过,不用撒。”
林漫坐在他们身后,眼前开着一盏小台灯。
眼前是宽阔的湖面,湖的对面,是一排农家小院,夜晚来临,亮起了一圈细密的灯,像是嵌在夜幕中的星光。
灯光又映在湖面中,风拂过,光点闪闪烁烁,眩光的林漫分不清哪些灯光是真的,哪些是影子。
林漫又抬头看徐寒迟。
徐寒迟身材高挑,刚才在车里换了白色的休闲上衣,松垮的套在身上。
他们头顶亮起了一盏昏暗的老旧灯泡,是租用商家给临时按上的。
灯光将徐寒迟的影子拉长在地面上,直延伸至林漫脚下。
林漫形容不出这种感觉。
她记得小时候,姥爷都会拿着把蒲扇,在门前摆放一把小马扎,扇着扇子,安静的等着她放学。
那回忆遥远而温暖,林漫看着徐寒迟,眼前的光影渐渐的和幼时记忆里重逢,然后渐渐模糊。
姥姥去世的很早,爸妈从她记事起仿佛就很忙。
林漫自小没有爷爷奶奶,全是姥爷一手将她拉扯长大。
上初中时,林清树把她从姥爷身边接走,在市里的楼房里住了一年。
一年中,陈蓉流产,再也不能生育。
出了车祸,再也无法站立。
这一切明明不是林漫的错,但受惩罚的却是林漫。
她重新回到姥爷身边,呆了四年。
再次回到林家,林清树的生意已如日中天般,但林漫已经找不到叫他父亲的感觉。
置身林家,她只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林漫不喜欢徐寒迟。
徐寒迟只比他大四岁,却从上初中时一直被林清树扶持,直至现在,还留在了林家。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