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然握着那九爪钩,眼里没有什么波澜地问出一句。
没想到陈皮那个脑子轴的会错了意,以为楼姒记性差的不记得他了,心里不知又升起了一股无名之火。
脸色是肉眼可见地又差了几分。
陈皮一开始倒也以为自己认错了,毕竟那双眼睛他瞧见的时候也不由得一愣。
又转念一想,她好像确实不是个瞎子。
看来当时的她那副样子不过只是伪装,怎么来了长沙又不装了呢……他想不通,索性不想了。
他来长沙的时间不长,因意外被二月红收做徒弟,他的嗓子唱不了戏,除了每日练功,偶尔还去二月红的梨园。
不过他倒是嫌弃那些咿咿呀呀,听着不习惯,去的也少,直到某次见到了二月红对着个小子在说话。
他还以为二月红又收徒弟了,毕竟那一副有说有笑的样子,他看着有些不爽,只因二月红平时对他总是一副很严肃的样子。
他便想着要去会会那个小子,看看有多大的本事。
还没走到面前,他就觉得一阵眼熟,他藏在廊柱后面,看到那小子的脸,一下子就记起来了。
能让他记住的人不多,阿柯倒算一个。
因这小子也喜欢抓螃蟹,还问过他,陈皮虽然没有道德,倒也没理由对他恶狠狠。
由此,他也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他还没忘记要跟她比一场。
今日一试,这女人果然有几分本事。
毕竟很少有人能够接住他的九爪钩。
“问你话呢,你脸色那么臭干什么?我招你惹你了?要是说不清楚,你今天可就走不了了。”
楼姒眼见着他眼里的狠加深了几分,再也忍不住出声,任谁遇上这莫名其妙的事都会觉得无语。
“你居然不记得了?老子说过要找你比试呢?打就打!”
话音一落,他就使劲一拽,九爪钩又被收回去,楼姒揉了揉手腕,面色不虞地低语了一句。
“粗鲁,那你就试试。”
陈皮还没走几步,就感到身体里有一团火,似乎灼烧着他的每一寸,他咬着牙死命撑着,哪怕脚软也没倒下去。
越是强忍痛苦,他眼里的狠意就加重一分。
他总算知道这女人的厉害之处了,不过那又怎么样……
她懒得跟这种人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去多睡上一觉来的实在。
只见她挥了挥手,陈皮顿时就觉得身体一轻。
“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告辞。”
“你站住!”
陈皮想在背后又来一爪,却怎么也使不上劲,大概是还没缓过来,她却直直地往街道上走远了。
他忿忿地顶了顶腮,四周弥漫的不爽似乎要化作实质把人吞噬,眼神阴狠死死盯着那个背影。
楼姒走向了那个熟悉的馄饨铺子,这里的老板已经对她很眼熟了,不等她说也知道她要什么,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
她也回应了,随后就安静地坐在一旁的空桌上等着。
面前突然投下一片阴影,楼姒不抬头也知道他是谁,干脆就没抬头,一直盯着自己身前衣裳的花纹。
当老板把馄饨端来了的时候,某个被忽略已久的人终于忍不住一掌拍在桌子上——
试图分得一些微不足道的注意。
把老板吓得一大跳,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楼姒抱歉似地笑了笑,让他再做一份。
把人打发走后,她才转过头,看着某个不爽的小狼,不由得叹息。
“这是你的新招式?打不赢我所以选择饿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