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看来是有点东西，但可惜没有胆量。因为他恐怕已经看出来她的身份了，他整个人都在不受控制地轻颤，被抓起来连说话都是结巴的。
“你在害怕什么？怕我吃了你？”
她虽然师从道术，但修的可是鬼道。要是遇上厉害的真道士，那可是她的天敌。
不过眼前这个半吊子，显然不足为惧。
“你你你不是人！你为什么可以活着？你是一个怪物！…”
给人吓得英语都整出来了，在她故意露出两个尖尖的獠牙之后，他成功地被吓晕死过去。
“呵，真是不禁吓。不过他说的没错，我确实不是人，本应死在不知多少年前，却一直还活着，直到一个张家人的出现，他救了我。至于刚刚的手法，当然只为我所有，人…可学不了。”
见手里的人晕了，她瘪了瘪嘴，表示无趣。
“那还真是稀奇，你是鬼喽？可是你为什么会有心跳？会有痛觉吗？会死吗？吃什么呢？平时要拉屎吗？”
张海盐这下是真感兴趣了，他一向追求刺激，看她就好像她是一个什么新奇的物种，又开始口无遮拦起来。
虽然她的气息很微弱，但是他们的灵敏程度不似一般人，所以还是能察觉出来的，他们也就没有怀疑过她的身份竟有这般特殊。
“我想，我们还没熟到能够彼此交换秘密的程度。还有多久？”
她还不能确定眼前的两人是否可靠，还是先试探为妙。况且……这问的也太让人无语了吧。
“已经到了。抱歉，楼小姐，海楼他话…有些密。”
张海侠有些无奈，他已经习惯了。
他很了解他的挚友，毛病是有点多，不过他一直都包容着他，这么多年来，两人都已经成为了彼此最珍贵的存在。
“我不是怪罪，倒觉得很新鲜。他倒是跟我接触过的张家人不太一样。”
她想了想，还是加了一句，“当然礼貌一点就更好了。”
不过这两个人的性格倒是天差地别，一个温润安静，一个乖张邪魅，倒是很互补。
也不知道，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海天，学着点。”她看着旁边的人忍不住叫了一声。
张海天只默不作声地听着，对于她的打趣显得有些无奈，他才不要变成一个话痨子呢。
“哦？我们其实不算是真正的张家人，都是被干娘收养的孩子，长大了基本都进了南部档案馆做事。”
张海盐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旁边的人，顺口答道，推着张海侠，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门口。
南洋档案馆马六甲的官邸，其实就是一处印度人的二层小楼，里面有一个小院子和一处拱门，后面的楼房是欧式的小别墅，有些简陋。
他们俩的房间住在二楼，一楼是杂货室和档案室，“南部档案馆”的牌子就这样挂在拱门上，不过这里鲜少有人来。
“那你们干娘是谁？”
她看了看眼前的小楼，做出了评价，不算太好。
“……是张海琪。”
这话是旁边一直没出声的张海天说的。他知道张海琪似乎收养了很多流民，但是他来的时间不算太久，加上平时任务在身，一直也就没怎么注意过。
“哦，原来是故人之子。”
她想了想记忆中张海琪那一张少女的脸，但是岁数估计是可以当几个“曾”祖母的程度了吧。
又看了看眼前这两个人中龙凤的大小伙儿，她只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余光忽然瞥到了一旁站得笔直的张海天，又想起记忆中的那些萝卜头，又想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她心道一声不好，老天，他们应该不会把她当做他们的娘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