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苍术还沉浸在震惊和自我怀疑之中，久久无法回神。
柳春生于是满意地点点头，他还不算最丢人的。
沈苍术的几个师弟师妹迷茫不已。
“沈师兄，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怎么没看明白呢，尚教授是不是认错人了，她为什么跟这个阮清歌……”
他们的声音细细碎碎钻进沈苍术耳朵里，沈苍术听得心情烦闷，忍不住低喝一声：“都给我闭嘴。”
几人纷纷噤声。
这边颇为古怪的氛围总算引起尚茹玉的疑惑，“你们几个怎么了？看上去怪怪的。”
科研和工作之外的尚茹玉，为人和蔼，跟学生的相处都很融洽，放在平常，肯定也会多问几句。
只是刚才她注意力都在阮清歌身上，没有第一时间关注。
沈苍术也的确架不住心中的疑惑，如今尚茹玉主动开口询问，他便直接看向阮清歌，隐晦地问：“尚教授，您和这位是要……？”
“你瞧我，刚刚太高兴，都没来得及跟你们介绍。”尚茹玉捡着宝贝似的，把阮清歌拉到沈苍术几人面前。
“我之前不是跟你提过一个师姐嘛，大学期间就发过几篇很有意义的论，我还建议你可以作为参考献，喏，这就是本人，阮清歌。”
说话时，尚茹玉眼神中并不掩饰对阮清歌的欣赏。
而她所说的话，其中蕴含的巨大信息量，更是给沈苍术当头一棒。
尚茹玉说的论他还记得，而且非常清楚。
当时沈苍术一度认为论作者是像尚茹玉这样的资深教授，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作者本人会是跟他年纪看着差不多的阮清歌。
不，那些论距今已经发表三四年。
他在三四年前，还在被家里长辈念叨不上进，只能扎进厚厚的医学巨著，每天背得
头晕眼花。
如此鲜明的对比，沈苍术的面色变得一言难尽。
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原来是阮师姐。”
阮清歌似笑非笑，“我可担不起你这一声师姐。”
尚茹玉后知后觉，奇道：“你们两个这是闹矛盾了？”
“呵……呵呵，没有，只是有点误会。”沈苍术干笑道。
阮清歌嘴角弧度微妙，明明是很平常的眼神，在沈苍术看来，却更像是无声嘲讽。
“年轻人，有点摩擦碰撞很正常，说清楚就好。”尚茹玉也没多想，心满意足地拍拍阮清歌肩膀，好心向沈苍术提议，“以后你遇到问题，也可以跟清歌探讨探讨。”
沈苍术脸上的假笑快挂不住，放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声音从牙缝中挤出，“知道了，尚教授。”
柳春生心里倒是门儿清，不过这会儿也不打算帮沈苍术说话。
年轻人太心高气傲可不是好事。
这回正好长长记性，让他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道理。
“时候不早了，走走走，我们边吃边说，你们几个年轻人就自己聚聚哈。”柳春生笑眯眯地催促。
他一会儿还得想想，到了饭桌上要怎么说，才能跟尚茹玉抢人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