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吃着新鲜的提拉米苏,啧啧称赞,时母叹道,“这人心思真巧,往日去京城的时候,都没见过这样的点心。”
时父点点头,“确是不错,”,回味了一下,皱眉道,“这样的方子,怕是守不住。”
时界慢条斯理的吃着,没回复时父的话,对于沈梓萱的一切,他都不想关注了,实在是对方太古怪了。
而且,他们本来就没有交集,上一世因着共同的合作目标暂时结了同盟,这一世,他的重心只有阿笙和爹娘。
别的,再也不能牵扯到他一分。
次日清晨,云笙打着小哈欠爬起来送时界去私塾。
晨雾之下,青山静默,村里人还未清醒,犬吠鸡鸣还未开始。
未上妆的云笙,顶着干干净净的一张脸,披散着头发站在门口,眨着惺忪的眼睛,软软的看着时界,“阿界,你什么时候再回来?”
这一次回去就要考试了,阿界昨晚说,等考完再回来。
算了算,得好久呢。
雾气朦胧中,那张稚嫩的脸已经显出惊人的美貌,冰肌玉骨,轻灵飘逸,她就如山林的精灵,美得如梦似幻。
时界心都软了,深邃的眼睛里带着认真和笑意,“乖,我很快就回来了。”
云笙乖乖的点了点头,湿漉漉的眼睛里盛满了眼前人的身影,像是想将他的身影烙印在神魂的最深处。
时界叹息一声,强忍住将人搂在怀里的冲动,叮嘱道:“这几日城里乱了点,我回来之前,你不要出去,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云笙打了个哈欠,不甚在意的回道,“我本来也不想出门。”
时界笑了,还是没忍住,伸手理了理云笙垂落在肩头的发丝:“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快回去睡吧,小心着了凉。”
云笙点点头回了房,时界站在原地,看了许久,才转身走向了出村的路。
再多的叮嘱也挡不住心中的牵挂和担忧,时界走在晨雾之中,深邃的眼睛里带着复杂,一声叹息溢出了唇间。
事情已经做了,再后悔也惘然。
何况,若是真的找了过来,那也是阿笙该得的。
她本该享受的,却蒙尘多年,流落乡间,谨小慎微,不得绽放。
然而,时界庆幸的想,他该是有那么丝的窃喜的,若不是恶人作怪,他岂能和阿笙相守那么多年。
若是阿笙本来就在富贵窝里长大, 那,他一个小小的穷生,哪里能看得到她的身影?
思虑中,时界走到了城门口,刚进城,就听到一阵喧哗之音。
他站住了脚步,隐在了角落,幽深的眸子看向声音嘈杂之处。
正是昨天的佝偻着腰,窝在土胚房门口的老妇人,此刻她拄着拐杖,走在官道之上,颤颤巍巍而又声嘶力竭的喊着。
“全家灭门!独留我一人被追杀!老天爷啊!开开眼吧!我冤啊!我冤啊!”
全家灭门的惨案,实在是少见,何况这婆子口中还说着奸人,其中的信息量,足够引起听到人的兴趣。
很快的,老婆子的身边,迅速的围堵了一堆八卦的人群,七嘴八舌的问着喊冤的婆子。
奈何那婆子谁都不理,嘴里反复念叨着这句话,眼眶赤红,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越是不说,越是好奇,跟着看热闹的人就越多。
越来越多的人,被那婆子带去了府衙,眼睁睁的看着婆子敲了鼓,里面的县太爷升了堂。
有府衙之人出来,要带婆子进去,那婆子扔下鼓锤,一双赤红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望着挤在门口的人群,用尽了全身力气喊道:
“公主的儿子不是她生的!是驸马和外室叶青青生的!那对奸夫淫-妇换了公主的孩子!我是产婆,我有证据!”
一语落地,满场静默!
众人目瞪口呆:嚓!吃瓜吃到要命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