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眼神空洞地仿佛一个行尸走肉一般，他木讷地转身进了房子，轻轻地关上了大门。
康泽眼眶一红，摇了摇头便离开了。
房子里的沈律之缓缓地走上楼回到卧室，打开衣帽间的门，一件一件取下慕言希的衣服。
“这条是你最喜欢的裙子，你说以后再买多少条都无法替代它…”
“这件是我们去法国的时候买的，你当时还有点舍不得买呢…”
“这件是生了北杨后你买的第一件时装，你说身材走样是绝对不能忍的…”
“
……”
沈律之一件一件地念叨着衣服背后的故事，他仔仔细细地把衣服叠好，看起来平静得仿佛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直到他打开最里面的衣柜大门，他突然愣在原地，紧接着眼泪便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
衣柜里的，是他和慕言希结婚时，慕言希穿的主纱。
沈律之一遍遍地抚摸着这条裙子，眼泪一滴滴落在上面。
他扯了扯嘴角，喃喃道：“慕言希，你这个狠心的女人，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流泪了…”
第二天早上，沈律之准时出现在了办公室里。
康泽看到沈律之，显然十分惊讶，面前这个男人已经看不出丝毫颓废的模样，他仍旧穿着得体的西装，冷静地处理着公司的事情。
“沈总…”康泽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沈律之从一堆件中抬起头来，看着康泽笑笑：“早。”
康泽一愣，沈律之已经快速地恢复了严肃的模样，有条不紊地开始安排近期的工作，康泽也赶忙正色。
一切安排妥当后，康泽便准备出去工作，没想到刚走到门口，便被沈律之叫住了。
康泽有些疑惑地转身：“怎么了，沈总？”
沈律之沉默了几
秒，从办公桌下拿出一个很大的纸袋递给康泽，然后开口说道：“筹备一下言希的葬礼吧。”
康泽没想到沈律之会说这事，他僵直地愣在原地，迟疑了几秒之后才接过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婚纱，正是慕言希在婚礼上穿的那条。
他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最后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好的，沈总。您…节哀。”
他小心翼翼地说出“节哀”二字，却还是让沈律之的眼眸暗了下来。
他没有直接回应康泽的话，只是淡淡地说道：“把这件事办好。你去忙吧。”
康泽点点头，转身出了办公室。
沈律之把头埋回繁杂的件之中，却还是忍不住，又抬头看了一眼桌上的照片。
照片里是他和慕言希的相拥而立的身影，两个人笑的都是一脸甜蜜。
沈律之扯扯嘴角，生生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他轻声说道：“言希，你也希望我快点振作起来，对吧？”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沈律之心里似乎有些轻松，他终于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直面慕言希离开的现实，虽然是在经历了长久的绝望和崩溃之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