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难医,恐怕只有苗小姐自己知道心中因何郁结,若不能自已消化排解,其他人也无能为力。”
“可是......”
“珠儿。”苗可意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再说,复又看向药神医,“近来事情颇多,所以可能心底有些隐忧,有劳药神医奔波了。”
“无妨。”药神医摇头,看向苗可意叹了几口气,又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只简单开了几副进补的药,便提着药箱离开了侯府。
苗可意示意珠儿代自己相送。
房间之中只剩下了苗可意和蒋鹿宸二人。
“闲散王爷,此处毕竟是臣女的闺房,您继续留在这儿恐有不妥。”
“苗小姐不是想着给本王要当妾室吗,又何必如此拘泥。”
调笑的话语说出口,可是却反常得没带什么笑意。
蒋鹿宸认真地看着苗可意,“苗小姐心头到底藏着何事导致心头郁结?”
“王爷知道,臣女父母早亡,府内事务繁琐,皆有我一人全权打理,难免有些操劳。”苗可意搪塞开口。
“是因为你那个变了心的旧情人吗?”蒋鹿宸问道,“还是因为你那个不成器的哥哥,亦或者是,嫁给了你心上人的妹妹?”
可若只是因为一个变了心的旧情人,或者是一对狼心狗肺的兄妹,他觉得依照苗可意的性子,似乎不至于忧心到这种地步。
苗可意抬眸看向他,对上蒋鹿宸探究的目光。
眉眼深邃,但是却明显并无恶意。
好一会儿过后,苗可意反问道,“王爷为何如此关心臣女?”
“呵,自然是因为对苗小姐有着倾心之意......”
蒋鹿宸的话没能说完,便看到苗可意了无兴趣地收回了目光。
“怎么,苗小姐不信?”
“王爷都不信臣女的话,臣女又为何要相信王爷。”
蒋鹿宸噎了一下。
也是,自己拿话调侃苗可意,又凭什么指望苗可意能同自己好好说实话。
房间之中,一阵沉默过后,蒋鹿宸似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其实,本王也说不清是为何,一开始也许是觉得苗小姐有意思,再后来......”蒋鹿宸微顿了顿,眸光里流露出几分孤冷的笑,“或许是觉得,苗小姐和本王有些相似。”
“相似?”
“是。”
蒋鹿宸点头,眼底的笑意尽数消散,一双眼睛如暗夜中的群星闪烁,明亮皎洁的背后,是一望无垠的黑暗。
“明明身边簇拥着不少人,可有时候却又似乎茕茕孑立,一无所有,可明明有兄有弟,血脉亲情,可有时又觉得,天地之间的亲情,如镜花水月缥缈,难以恒久。放眼望去,天大地大,格格不入。”
苗可意心尖一颤。
偌大天地,格格不入?
是了,或许她直到现在,都还未曾彻底融入到这一世。
她就像是奈何桥畔的一缕游魂,投胎之时,偶然窃得机遇,得以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