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夜里的长安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除了固定的更夫时不时敲打一下铜锣外,再没有了其他动静。
“快,那个小贱蹄子应该就在这里,赶紧给我搜!”
“他奶奶个腿的,竟然敢打老娘,看老娘弄不死他!”
更夫走过后,又一群人马过来。
为首的女人生的膀大腰圆,脸上的胭脂水粉厚的能刮下来烙个饼子。
她此番捂着还在流血的额头,上面明显被人砸了个大坑。
花楼里的伙计眼睛朝地上长,完全没有发现躲在他们身后,藏在巷口最深处的瘦小孩童。
等到他们全走了之后,奚挽玉才从墙后出来,站到了空旷的街头。
他蹙起眉头,显然不太能明白,具体是发生了什么。
他明明记得自己是陪着颜辞留在了皇陵里,死前的窒息感仿佛还挥之不去,可他确确实实是醒了过来。
而且……
身体还变小了。
奚挽玉睁眼的时候,是在一处花楼的房里。
有个面相猥琐的男人倒在床上,已然没了气。
老鸨子听到动静过来检查,身体到底还是太过幼小,只能拼尽全力给她头上砸了个洞出来,趁着混乱跑出。
想到这里,奚挽玉的疑虑更加深了几分。
这里明明就是燕未。
而他生前,花楼出逃的戏码,是上演在蜀佑。
年纪也比那时小了两岁,时间地点都对不上。
不过再怎么疑惑,现在也没有时间给他细细思考。
得先离开才是正经事。
“唰唰——”
有什么东西发出摩擦的响动。
奚挽玉顿时重新隐于暗处,手也摸到了放在旁边的木板。
这一块儿大多是给小摊贩停铺子的地方,有很多家伙什。
他目光搜寻一番,最后停在了一处盖着茅草的车里。
可能是见外面一直没有动静,躲在里面的人悄悄探了个小脑袋出来。
竟然是个看起来比他还要小的孩子。
并且那端正的五官,和记忆里的某人极其相似。
颜辞……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奚挽玉几乎是没怎么想,就照着那处车子迅速走去。
小家伙看到跟前的也是个娃娃,只是往下缩去了一点,大眼睛眨巴眨巴,同样疑惑。
“你是谁家的孩子?”
奚挽玉刚苏醒了没多久,全然忘了自己现在也是个娃娃。
小家伙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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