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之不太能听懂。
他懵圈的抠着脑壳:“哪谁谁谁?”
谁谁谁是谁啊,他咋没听过?
“就是那谁谁谁,你听不懂就不要听,有这瞎打听的功夫,不如去找神医看看,下面还有几座城没打,一天天净给你闲的。”
钱来给他一脚踢出去,聒噪的走了,耳边终于落得个清净。
“父皇还好吗?”
奚挽玉填热了冷掉的手炉,放下精巧的镊子,看似不经意的问起。
“挺好的。”钱来有片刻麻木。
这人都死了,还有好不好的说法没?
也就是蜀佑皇自食其果了一番,身体都臭了,还被从棺材里扒拉了出来,一条条割下了肉,骨头也放到笼子里去喂了狗。
“宫里传来的信上,说是已经被啃的差不多了,还剩了几口的分量。”
“看来是撑不到第三个月了。”奚挽玉多少有些可惜,本来他还想着,骨头坚硬,啃食的时间能长点。
倒是他小瞧了那些小东西,牙挺锋利。
“主上,您还是别想着那老畜生了,宫里的人都死了大半,仇也报了,您还是想想,等见到颜辞之后,要怎么办吧。”
钱来是个实心眼的,专门替主子考虑大事。
“咱们的速度够快,也得亏燕未被她搞的乱七八糟,内里虚空,如今就只剩下了三座城,便能抵达燕未皇宫。”
奚挽玉抱紧了手里的炉子,眉头微拧。
当初离开的时候,那样干脆,且不带留恋。
想了这么久,如今真要见到了,他又开始犹豫起来。
“你说,她会想看到我吗?”
奚挽玉拿不定主意。
“想不想的,您不是都已经去了?”
钱来就没他能想,一根肠子直通到底。
“咱就算往最坏的方面考虑,您俩也只能是打一架。”
“或者是你死,或者是她亡,又或者两个人一块给死了去,总归没有第四种可能。”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钱来不是当事人。
他不在局中,自然透彻。
“罢了。”奚挽玉捏了捏眉心,腹部的伤口未完全长好,如今扯起来闷闷的痛。
“不愿就不愿吧,我愿意就好了。”
他放眼望向窗外,冬日的天灰沉沉的,仿佛透着一股死气。
她不让他踏入燕未境内,可他如今以敌袭的方式进入,也算不得违约。
颜辞……
这个名字,刻在思念里,缠绵在心间。
柔软中又带着尖利的刺,缠绵缱绻,耗人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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