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不管儿子了?”
莫泉寒如遭雷击,他帮他完成了事,他就这么把自己给丢了?
“丞相府不养闲人,此事也是对你的考验。”
莫无暨厌恶的走出去:“能办妥,你就是为父的好儿子;若不能,为父养你也无用,你也别怪为父狠心!”
莫泉寒脑袋里面訇然作响,父亲不要他了……
他替他做事,冒着被杀掉的风险,一句轻描淡写的考验,连句解释都没有,就这么把他给扔了。
莫泉寒浑身发冷,宛若处于冰窟当中。
不,不行。
他必须想个办法自救,他还年轻,不能死!
打定了主意,莫泉寒似是想起什么,瘸着条腿,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
……
东宫很大,尤其是颜辞过来之后,特地向外扩展了几个殿,是以后院面积不小,可容纳性强。
百里闻是单独住在一个院子里的,并且有一个富有诗意的名称:拂碧居。
颜辞晃到里面的时候,百里闻正脱了衣服上药。
他的身材和脸蛋极不匹配。
倘若穿上衣服的百里闻长相乖巧眼眸微圆,看起来就像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可一旦失去了衣物的遮掩,劲辣的肌肉包裹住筋脉,一举一动都是难训的野性。
百里闻上药上的好好的,冷不丁余光瞥见个人影站在门口,火速扯起衣服盖在胸口处:“殿下?大白天的擅闯男子房间,不好吧?”
他就说没有哪个刺客能轻而易举混到拂碧居来,这是被偷家的节奏。
“什么叫擅闯,整个东宫都是本宫的,你也是本宫的。”
难不成她现在连逛自己家院子的权限都没有了?
颜辞抬头望天,她最近是不是对他们太过纵容,一个两个都想着把自己往外赶。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但你此举仍是不妥。”
百里闻动作迅速的穿好衣衫后,才正眼去瞧忧伤以终老的颜辞:“殿下可是哄好人了,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哦,他把本宫赶了出来。”颜辞耸耸肩,一屁股赖到了百里闻的床上,躺着不再动弹。
“……殿下刚才还说整个后宫都是你的,现在却被一个外人赶了出来,脸可疼痛?”
颜辞对他的质问充耳不闻,裹着他的被子化身为大胖虫子,一个劲儿的蛄蛹。
当她第八回从床里滚到床外时,百里闻终是忍不住扶额:“殿下,您今年已经双十了,不必再像个孩子家家的。”
一国储君拱在面首的屋子里撒泼,要是被人传出去,不得笑掉大牙。
“本宫没长大。”颜辞从被子里探出个脑袋来看他:“本宫不承认。”
百里闻安静了一会儿。
他总是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房间里安静的只剩下两人交错起伏的呼吸声,最后还是颜辞率先打破了沉默:“阿闻今日,为什么不杀了奚挽玉?”
百里闻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殿下腻了?”
“暂时还没有,但是本宫估摸着应该快了。”
她有几斤几两,自己清楚的很。
“殿下,奚挽玉和别的玩具可不一样,你就算是腻了,也别杀他。”
百里闻挨到了桌子边,给她处理朝服上的血迹。
“为什么?”颜辞不明白:“本宫把他给杀了,阿闻不是应该高兴?”
他不在乎她了吗。
“殿下可知我为何没有给奚挽玉下当即致死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