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苦是么?”
墨婷立在十丈之外,一身白色的武服,显得英姿飒爽。
“当初听闻宫弟他被你一刀断头,我也是这般的恨怒无奈,惊惶担忧。今日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张信转头看了墨婷一眼,却只见这位身上,竟连血都没沾一滴。
他双目微凝,随后‘嘿’的一声寒笑:“你之所为,让狂刀生怒,怒火难遏呢!”
“怒火难遏又如何?难道你张信,还能拿我怎样?”
墨婷的神色淡淡,随后似在对张信解释,又仿佛是在对空气说话:“原本只是想小小的教训她一次,要她明白敬畏是为何物。可没想到,她也藏了一手,居然已学会灵能锁链了,试图以此反败为胜。既是如此,那么我也没有留手的理由了。这样的对手,值得我认真对待。”
张信默然,他知晓墨婷说的是实情,以他现在的实力,哪怕是拼尽了全力,也最多只能与墨婷战个平手,且输的可能在九成以上。
“好好努力吧!我期待明日的终战。”
墨婷袍服一拂,一派从容典雅的往那台阶行去:“你若是败了,那么今日的谢灵儿,就是明日之你,我定不会留力!”
“我狂刀亦期待备至,必定不会令你失望~”
张信没再去看墨婷,他沉默着伸手,往谢灵儿的面颊抚去。只是手还在半空,就被皇甫诚给打开。
“凭你也配碰灵儿?”
张信微微皱眉,目光微斜,就见皇甫诚正冷声笑着,目中则全是鄙薄与嫉恨:“你这杂碎!要不是你,灵儿她怎么会去招惹墨婷?怎么会被打伤成这样?”
张信看了他一眼,就懒得理会,转而问旁边的灵师:“敢问大人,不知灵儿她,何时可以恢复?”
那位修为高达九阶的女性灵师,倒是颇为和善:“她主要是气血亏损,在医护堂躺上一日就差不多了。不过明日季军的决胜,多少还是有些影响。”
张信微微颔首,就直接起身离去。谢灵儿自有灵师照拂,他也帮不上忙。能够做的,也唯有明日的决赛里,为灵儿她出这一口恶气。
只是才没走几步,就又听那皇甫诚继续叫唤:“不过就是意发并进而已,就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你算是什么东西,敢去招惹墨婷?还说什么亦期待备至?墨大小姐既然对你动了怒,那就乖乖等死吧!”
张信却只当是疯狗在叫,看都懒得看一眼。在明日清晨之前,他还有许多事要一一去完成,已再无心思理会其他。
而此时就在五十丈外,站在高处的王纯,则是眼含忧容的看着这一幕。随后他就有些不满的询问:“这样真的好么?才不过是武试而已,居然就闹到这一地步。日后如成了同门,那该怎么过?都是天柱山出身的,日后总不能不碰面?这里旁人也就罢了,可以监试官你的战境,应当是能出手救下吧?还是监试官,也怕了那墨家?”
“这女孩喜好行险,不自量力。那等情境下,都不知守身,只求伤敌,让她受些教训也好。”
李光海面无表情,语声亦无起伏波动的说着:“入门试的本意,就是优者胜,劣者汰!群山之外,比之日月玄宗内更残酷百倍。性情太烈的人,可未必就能活得下去。”
“你……”
王纯语气一噎,可随即就叹了口气,不再言语。他其实也看出,那谢灵儿的心性。只从此女首先学的三门灵术,竟无一是护身之法,就可见一斑了。
而后王纯,又望向了张信,心想这孩子,明日可莫要毁在了墨婷的手中。
他担忧李光海,也如今日这样故意见死不救。可此子元魂受损,未必就能承受得了这样的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