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可以说是归一阁中心思最为深沉狠毒之人,更是主公座下最为忠心的一条恶犬!
“木离,待我将公主送回去,再与你一论高低。”
木离冷冷一笑:“你是觉得我不像红姑那样无理取闹,可以商议吗?抱歉,主公有令,此次必将你带回江南,重新聆听他的教诲。”
裴晏危似乎有些忌惮,他收紧环住沈拂烟的胳膊,冷声道:“归一阁中事务,勿要扩大,你我皆知,如今不是与大齐撕破脸皮的好时机,若被大齐忌惮,谁也讨不了好。”
木离的脸扭曲了一瞬,多情的桃花眼显出一瞬间的阴鸷。
“你都知道,还要做出这般叛离之举?你是看在自己的血统独一无二的份上,肆无忌惮了是吗?我告诉你,你错了,就在上月,义父已经寻到了一名谢家与……”
话音未落,裴晏危突然暴起,身后数十锦衣卫也跟着扑向乌泱泱的阁众堆中,沈拂烟被剧烈的颠簸惊得微微睁眼,只见裴晏危不战反退,带着她就往另一个方向飞快奔去。
十个锦衣卫……就算是个个身经百战,也并不能以一当十,更何况,归一阁阁众也不是吃素的。
他们怕是存了必死的决心!
一瞬间,沈拂烟的心底填满了悔恨,她就不该轻信白氏,否则,哪还有今日之事!
下一刻,一道破空之声迅猛袭来,裴晏危长眸微睁,看着地上照着月色投下的影子,看见一旁树上入木三分的箭矢。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木离显然是做了完全的准备,不惜以红姑为诱饵,一定要在今日将他拿下。
沈拂烟透过裴晏危胳膊中的间隙看去,只见木离居然被一名黑衣人背在身后,紧紧跟随着他们。
黑衣人身手不俗,不仅能够跟上裴晏危的步伐,甚至还从袖中掏出一张小弩,此时正瞄准了他们。
木离看到了沈拂烟的眼神,哈哈大笑:“谢晏!你何时变得如此婆妈了,只知一味逃脱,归一阁难道是什么龙潭虎穴不成,就这般不愿回去吗,别忘了,你可是义父一手养大的!”
见裴晏危脚步不停,木离眼中浮上慢慢一层狠意。
“上!”
他伏在黑衣人身上,目露阴森,如蛇般低语。
沈拂烟眼睁睁看着黑衣人手中之弩就要射出利箭,忙别出一口气,弱声道:“小心!”
她要伸手护住裴晏危的背后命门,裴晏危却直接将她完完全全用身体遮住。
一瞬间,箭矢声飞来,却没有了入木之音。
裴晏危微微一顿,随即发出一声闷哼,更加加快了脚步。
沈拂烟用力抬起无力垂下的头,拼命看着他:“晏危,你中箭了!”
她湿润的眼睛看着他下颌的汗珠,却什么也做不了。
“别怕……”
裴晏危亲了亲她的额头,低声开口:“我的袖中,有一筒暗器,乖,拿了朝他们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