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栋大楼里黑漆漆的，走着走着就会觉得黑暗中有东西在盯着自己一样。
詹楠笙和林雅薇一起走在这栋楼里，白色的灯柱照亮的地方都已经布满了尘埃，地板砖全是灰，走着走着就感觉鼻子眼睛都有灰尘在干扰他们的判断。
“阿嚏！”林雅薇猛地打了个喷嚏，抬手擦了擦鼻尖下方。
“这个地方真是有够空旷的，以前应该是个挺大的写字楼吧？”詹楠笙把纸巾递给了林雅薇。
“当年的宏新大楼我记得是当年某个民营企业的办公楼之一，好像是广告行业的。”林雅薇用纸巾擦了擦鼻子说道。
“广告行业，那岂不是很忙？”詹楠笙说。
“应该很忙吧，听我以前的朋友说搞广告就和早睡彻底无缘了。”林雅薇刚说完，一道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林雅薇直接把手电筒对准了那个门后面的黑暗中，她的眼睛盯着那里好一会，詹楠笙就自己先走了过去。
“你……”
“没什么，好像是那边的玻璃窗是破的，门开了。”詹楠笙说完把放在自己胸前口袋的手机拿出来，她把直播的镜头对准了外面，看见弹幕都在刷被吓了一大跳，也有人在秀自己胆子大，这一次直播人数也上了300人。
“主播是真的好淡定啊。黑暗环境加上空无一人的建筑，就算没有神鬼啥的，忽然看见流浪汉或者动物尸体都要吓个三跳。”
“你这是在直播吗？”林雅薇看见了詹楠笙手里的手机问道。
“是啊，主要是这种也有人喜欢看，放心我不会把你录进去的。”
“那好。”林雅薇自觉站在了后面，接着说，“反正黑夜兼职没有说不能直播，而且这个地方居然有信号啊。”
就这样詹楠笙打头阵，林雅薇走在后面，他们来到了四楼的时候，詹楠笙猛地一开门，一个废旧的模特立刻出现在了灯光下，吓得那些弹幕直接消失了。
“没事，只是个模特。”詹楠笙的声音就像定心剂一样，弹幕纷纷都在说幸好主播胆子大，也在夸主播情绪稳定。可惜他们都不知道詹楠笙只是没有恐惧这种情绪反应而已。
林雅薇想了想这样一起的效率不太好，考虑到自己经验足就选择上去五楼，詹楠笙选择去四楼巡逻。当她走进去四楼的时候，手电筒照在那些工位上，那灰尘就像一层膜一样黏在倒塌的桌子和椅子上。
詹楠笙拿着手电筒往旁边一照，那些弹幕忽然说道：“我好像看见了人脸。”
詹楠笙看了看周围，看见了墙上有个水印子，仔细看压根不像人脸，只是刚好有两个圆形的水坑的中下位置有一道裂隙，就是一对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的结构型造成的错觉。
“只是错觉，别害怕。”
詹楠笙说到这觉得有些饿了，她带了一些牛肉干来当零食，于是她直接拿起一份牛肉干，把包装拆了。
她无视了直播里吐槽她在灰尘多的地方吃东西的弹幕，正打算吃一口，某处传来的纸杯被风吹得掉落的声吸引了詹楠笙的注意，结果她一扭头，牛肉干就掉在了旁边的一个一次性碗里。
“好浪费！”詹楠笙脑子里闪过这三个字，只能盯着自己那不老实的牛肉干落下的位置。
“难道这里以前养狗？”詹楠笙看着这个一次性碗里似乎有几根蒙尘的鸡骨头。
然而又是一声纸杯落地的声音吸引了詹楠笙的注意。她看见了拐角的地方似乎亮灯了，当她走到亮灯的地方的时候，她的脚刚好踢到了那个纸杯。
纸杯咕噜噜滚到了一边，詹楠笙看见纸杯上面残留的黑褐色痕迹，然后她继续往前走。
结果走着走着又踢到了一个纸杯，这个纸杯在这个环境里发出的声音特别突兀，詹楠笙完全不在意地往前走，越往光源的地方走，脚下的纸杯好像就越多了。
詹楠笙猛地眨眼，她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亮光的地方，那里居然有好几个穿着西装的人，詹楠笙透过玻璃门看见了里面的男人和女人。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搞砸了……”那个女人不断地鞠躬道歉。
“那可不行啊，你在客户死线之前搞出这种事情，我们实在不好办，本来应该按照失误把你……”
“求求你！我还有女儿要照顾，我丈夫出事瘫痪，不要辞退我。”
“停停停，我们很同情你，可是每个人都有一个家，我们不可能为了你一个人的特殊情况让我的员工寒心。所以……你要补偿啊。”
“罚款肯定是要的，还有我会重新安排你的工作，这次你可不要再失误了。”
詹楠笙眨了眨眼，发现自己脚下的杯子好像越来越多了。
“这是……装咖啡的杯子吗？”
詹楠笙踢了踢这些杯子堆，一个没有脸的工牌在杯子堆里出现，而后下一秒那个工牌放照片的地方忽然出现了一张看不清的脸，那张照片的下一秒忽然爆出血浆，顺着那个工牌的顶部缓缓地流下来，上面的照片不断地变化，变成男人、女人、年轻人、中年人等等的模样。
“不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