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曾是他们真实经历的境况。
傅友德微微一叹:“这诗句,是用血肉熬出来的啊。果然是国家不幸诗家幸。若有选择,诗人恐怕也不愿意写出这样的诗吧。”
【而嗣母王氏,(1586810-165919)出生于香世家,爷爷是辽东行太仆寺少卿,父亲是太学生,丈夫顾同吉是顾炎武的堂伯,在王氏1岁时就去世了,一家子绝嗣,顾炎武就被过继给她抚养。
王氏很喜欢读,白天纺织持家,晚上则看看到二更(21-23点)才睡。
最喜欢的就是史记、通鉴及明朝政纪诸,顾炎武十几岁时,王氏就用刘伯温、于谦、方孝孺等人教导他如何做人。
——我们暂且不追究方孝孺究竟是不是个真的忠义之士。】
大家:“……”
大家想说些什么,又觉得在此时说这些不够庄重。
就连朱棣,都放过了那方孝孺,只是恼怒地微哼一声,心想:
这家伙,名声倒是真好。
却害得我的名声,坏了!
【但这位可歌可泣的乱世奇女子,一介白身微末之躯,却真的被这些故纸堆上的人和事打动,敬佩着他们的气节,并甘愿绝食为国守节,知行合一,践行自己的理念!
她绝食整整15日!
顺治2年月30日晚,王氏因绝食死去,临终前留下遗言:“我一妇人,身受国恩,与国俱亡,义也。汝无为异国臣子,无负世世国恩,无忘先祖遗训,则吾可以瞑于地下。”】
灵堂里边,一众男人们齐齐动容。
原本收了泪的郁新,再一次放声大哭:“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陛下,如此贞义妇人,足叫吾等汗颜。臣憾不能见其一面也!”
朱棣也闷闷叹气:“一时义愤而死不难,难的是十五日绝食未曾有一丝动摇,如此贞义贞烈,世所罕见。于少保啊于少保,你的要留清白在人间,被这位夫人听到了,也被这位夫人践行了啊。”
【王氏享年59岁,她出生时,明朝尚有一位“工于谋国,拙于谋身”的改革家为大明续命。
她死去时,槐宗已于煤山上吊自尽,整个大明树倒猢狲散,便如红楼里说的,‘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即便顾炎武为她的悼词用着南明小朝廷“弘光元年”的纪年,可在座的友友们,又有多少人知道这弘光帝是谁呢?
清军入关,历史已换了一群人来讲述。】
大家能够明白。
现在,他们大明朝建立不久,听着那大明破灭的种种,岂不也是“白茫茫大脑真干净”?
老朱怅然叹道:“那《红楼梦》果然是个名著啊,只是一句话而已,便将王朝末年,写尽了。”
朱棣却注意到了:“原来槐宗是上吊自尽……想来,他自尽的那棵树,就是槐树吧。这煤山,倒是在北京。”
朱棡也摇头:“希望他不是如堡宗一般丢脸。若是以身殉国,倒也算是保全了最后的体面。”
可是!
他看了一眼朱棣。
你家出了堡宗,又有嘉靖那种歹孙,还有摆宗那种要掘老爹的墓的,这槐宗,一介亡国之君,真的能够争气吗?
朱棡很是怀疑。
【顾炎武贯彻着母亲的遗愿,一生不曾出仕清廷,他的思想对清朝危害性也不算很大还能被包装成另一种意思的“保天下”就没有被杀。
他曾七次徒步前往南京拜谒孝陵,并曾化名蒋山佣侨居南京城外神烈山南山脚下,为朱元璋充当守陵人。
蒋山=钟山=神烈山,他自比蒋山的佣人。谐音也比较像江山拥,或许也有拥护明朝江山之意吧。
他离开南京北上漂泊,期间,又去朱棣坟前与槐宗坟前哭悼。
麻祖19年,6岁的顾炎武失去了他的妻子,他在妻子坟前写下了这样的诗篇:“地下相逢告父姥,遗民犹有一人存。”
2年后,顾炎武去世,享年69岁。】
郁新的泪,已经止不住了。
他哭得有点喘不上了气。这不是他想象中的进来的情况啊。他本以为自己,作为唯一有化的人,应该风度翩翩……
但是,真的好好哭啊。
朱元璋也极是感动:“这顾炎武,那王夫人,都是我大明的好子民!大明亡国,是我那不肖子孙对不起你们,我在地下,也没有办法帮你们分毫,却受了你这样的保护,咱……”
他摇头。
“愧对啊!”
【他的一生,就是典型的明末清初故国遗民缩影。
包括那漂泊的遗民旅行,亦可以借用另一位易代人阎尔梅的诗句来形容:“一驴亡命三千里,四海无家二十年”。
归庄说他是个“东西南北之人”,他不是普通的旅行,而是在那无尽的旅途里,结交四处豪杰,追索飘渺的济世安民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