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测试的成绩一公布,倒是比纪言蹊想的要高出许多,虽然还是未曾超过素有才女之称的纪言锦,但也算得上一个不错的成绩了。
齐云澈守着男女之别没好意思亲自跑来道贺,却还是私下唤澄明前来送了盒子糕点,是纪言蹊素日里最为喜爱的那种糕点。
纪言蹊自然是知晓齐云澈意思的,扭过头去隔着人群对他灿烂一笑,明媚得好像初夏的阳光。
纪言蹊散学后在学堂磨蹭了许久,本是准备待人散尽后同齐云澈聊上几句的,却被纪老太太派来的人打断了计划。
来人是纪老太太身边的老嬷嬷,言简意赅地转述了老太太唤她们回府的意思。
既然纪老太太派人前来带话了,纪言蹊便断没有拒绝的道理,有外人在场也不敢同齐云澈打招呼,只是客套地福了个身便片刻没有耽误的回府。
一踏进纪府的大门,第一件事儿自然便是去同老太太请安,哪晓得纪言蹊母女方才出院子,便被赶来传信儿的丫鬟泼了一身的汤汁。
好在白雪消下意识地挡了一下,因此纪言蹊身上倒是未曾沾染,自称“阿紫”的丫鬟吓得当下跪了下来,哆哆嗦嗦地求着情。
白雪消瞧着这丫鬟脸生,年纪也是极小的,想着大抵是刚入府的小丫鬟难免有些毛手毛脚的,于是便挥了挥手就此作罢。
只嘱咐纪言蹊先行前去请安,同老太太说清楚缘由,想来老太太也不至责备她们。
纪言蹊想想也没更好的方法,只得点头同意下来。
纪言蹊本欲直接去春晖院,却被阿紫告知老太太此刻正在正堂。
对于老太太“这个时辰身在正堂”这件事情纪言蹊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却也并未深究,点点头转身朝正堂走去。
不曾想纪言蹊前脚刚踏入正堂的门槛,后脚跟在身后的阿紫便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一副被恐吓的模样身子抖得不像话,“五小姐饶命啊!奴婢什么也没瞧见!”
纪言蹊虽然还未弄清目前是何情况,却也反应过来自己必定是中了谁的圈套,于是赶紧反应过来就立马踏出了正堂。
果不其然,纪言蹊一出正堂,便正好碰见了以纪淮安为首的纪家长辈们。
“何事喧哗?”
纪淮安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阿紫,眉头一皱,“在内宅大喊大叫的成何体统!”
“老爷!”阿紫闻言一惊,随即惶恐地看向纪言蹊,赶紧将脑袋埋在地上以求降低存在感。
“无……无事……是奴婢唐突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纪淮安自然不会单纯到相信阿紫言不由衷的话语,而忽略了她慌张的神色。
于是也懒得再问,眼睛微微一扫便发现了不对,原本放置在正堂的红珊福禄树不见了!
那座红珊福禄树乃是自己花了大价钱,托了好几拨人才从波兰国弄来的奇珍异宝,本是预备在万寿节献给嘉崇帝的,这番若是有个闪失,只怕是自己这顶乌纱帽也是保不住了。
思及于此,纪淮安正欲询问红珊福禄树的下落,便听见纪言倾疑惑道:
“咦?地上那红彤彤的是何物?怪好看的呢。”
纪淮安一听见“红色”便心里一紧,仔细一瞧果不其然正是自己的红珊福禄树,于是立马勃然大怒到:
“这是怎么回事儿!”
这话虽是问的大家伙儿,可那眼神分明看向的是阿紫,跪在地上的阿紫闻言将头埋得更低了,心虚的模样反倒叫人瞧出股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依妾身瞧着,这丫鬟怕就是始作俑者。”
“哟,我看这小蹄子倒像是受人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