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母女两人就被这人裹得跟个蚕蛹似的救了出去,她还未从蚕蛹中挣扎出来,就见那男子已是抬脚走了出去。
“喂!”纪言蹊急忙叫住了那人,末了又觉不妥,才软了语气道,“还未来得及请教恩公姓名。”
男子回过头来,长身玉立,只道:
“有人来了,叫人瞧见恐损及姑娘清誉,姑娘便当今日在下不曾出现过便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话闭,不待纪言蹊再言,男子便似风一般地消失在了她视线之中。
待纪言蹊成功挣开那“蚕蛹”,哪里还寻得到男子半分身影?
就连救人这般危急的时候,这人都如此注意礼仪分寸,定是背着《十戒》长大的吧。
远处,庄子里的人举着火把已慢慢靠近,白雪消也在纪言蹊的拍打之下缓过气来,握着姨娘的手纪言蹊激动之情无以言表。
她成功了!她们活下来了!
不过,光是活着还远远不够。
她不仅要护得白雪消平安,更要叫那些人为她们今日所受之辱百倍偿还!
重活一世,她纪言蹊绝不重蹈前世的覆辙!
而这一切的前提是,离开庄子。
只有离开庄子,她们才有活路。
这般想着,纪言蹊望向高举火把匆忙而来的人们,暗自作了决定。
白雪消身体没有大碍,抵不过迷香的后劲儿睡了过去。
庄子的管事婆子却只一个劲儿的心疼被焚的木屋,一口一个“祸害”地骂着母女俩。
纪言蹊也不辩驳,只低眉顺眼地求了婆子。
“白姨娘恐因此受伤,还望王管事行行好,先救姨娘一命吧。”
“哼!还当自个儿是劳什子主子不成?便是当年的老祖宗,也没活着从这儿走出去。”
即便被罚,白雪消好歹也是个主子。
生死关头,王管事也不敢真怠慢,骂骂咧咧了几句后便安排母女俩住到了旁的屋子。
屋子是以往下人住的,倒是比纪言蹊她们之前住的要好,安顿好白雪消,纪言蹊便转身去找了赵嬷嬷。
赵嬷嬷是白雪消的乳母,陪嫁到纪府后便帮白雪消管着院子,这么多年了一直是忠心耿耿。
后来,白雪消遭陷害后被送来庄子,赵嬷嬷自请同行,哪曾想一进庄子便被那些人带走做工去了。
再见赵嬷嬷,纪言蹊才发现原本微胖的赵嬷嬷如今形容槁木,破烂的衣裳显得空荡荡的,右腿似受了伤,走路一瘸一拐的。
“赵嬷嬷……”
短短几个字符,便已含了破碎之音。
赵嬷嬷似乎这才反应过来,不想叫纪言蹊看见自己的不堪忙不迭地就要走,纪言蹊只能赶忙上前阻拦,顾不得那些伤春悲秋的情绪,径直与赵嬷嬷说明来意。
“赵嬷嬷,言蹊今日来是有事相求。”
说罢,纪言蹊也不给赵嬷嬷拒绝的机会,径直附到对方耳边说了计划。
听罢,赵嬷嬷眼眸一亮,“五小姐放心,此事交给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