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少年麦骏年(11岁,白净的运动男孩),麦骏年的父母
整个世界都满怀期待地迎接新世纪,本不起眼的小城玉佩也开始大发展,高楼大厦拔地而起的速度几乎比竹笋的生长还快。麦骏年与荀湘也在一起拔牙、一起听歌、一起捉萤火虫、一起看动画片中悄然成长。
1998年初夏,麦骏年的家。麦母做饭、麦父浇花,麦骏年则玩着把网球扔到墙上又弹回的小游戏。
麦父(不经意地对麦骏年):小骏啊,你都念5年级了,是大孩子了,老爸希望你能多和男孩玩儿。
麦骏年(疑惑地):在学校我一直是和男的玩啊。
麦父:我的意思是……荀湘。
麦母(从厨房走出):荀湘那小姑娘,我看有点早熟。
麦骏年(想了想):爸,因为工作的事,你最近在跟荀叔叔吵架,对吧?
麦父:小孩子家家的,瞎说啥呢……
麦骏年:没瞎说,我又不蠢。
麦父(挠挠头):就算是,我……我也只是给你提个建议嘛。
麦骏年(气愤地):为什么大人之间的事总要牵扯上孩子?(说完跑出了门)
五
麦骏年来到荀湘家楼下,模仿了根本不像马叫的马叫声后,三楼的窗户反复开关三次。
麦骏年(旁白介绍):一人学马叫,另一人开关窗,这是我和荀湘在百无聊赖之际琢磨出的对暗号法。
场景一转,玉佩市知名烂尾楼——西翠苑内部,麦骏年和荀湘爬着楼梯。
少女荀湘(12岁,6年级,气质清冷、长相标致的小美人胚子)
麦骏年(旁白介绍):西翠苑的6楼,有一幅我俩约好要在放暑假前画完的壁画。我们必须赶在太阳落山前完成今天的任务,因为天黑后,这里将变成拾荒者的领地。
荀湘:越瞧这栋楼越觉得像个年纪轻轻就秃了顶的大可怜虫。
麦骏年:烂尾楼是吧?可我还是不明白,烂尾楼到底是什么意思。
荀湘:就是永远也盖不好的楼。
麦骏年:噢……我说,我们会一直是好朋友的,对吧?
荀湘(停住脚步):大风来……(一阵风从大楼的左边进,右边出)你我皆获自由。
麦骏年睁大眼睛,意识陷入恍惚。等回过神来,夕阳的余韵被黑暗的四周与潮湿的灰尘所取代。
六
地下室里,荀湘已不见踪影,麦骏年茫然四顾。几秒钟后,传来开锁的声音,约摸50岁的保安大叔伴随光亮伸进头来。
保安大叔:我就听见地下室有动静,原来是个娃娃啊。
麦骏年:地下室?不对啊,我和荀湘明明已经爬到了3楼。
保安大叔:觉得挺奇怪是吧?哈,我还想不通呢,这地下室一直锁得好好的,你是咋进来的?
麦骏年想了想,略带惊恐地冲出了地下室。
此后,麦骏年找遍玉佩市的每一个公园、每一间音像店、每一家冰饮铺,皆失望而归。
麦骏年(旁白介绍):荀湘就这样消失了,哦不,与其说消失,倒不如说整个人生活过的痕迹都不复存在。除我以外,再没有人能想起她,就连……
场景一转,麦骏年躲在墙后偷看荀父荀母牵着一对陌生的胖兄胖妹双胞胎,一家四口齐声大笑,高兴极了。
麦骏年(旁白介绍):就连荀家的孩子也换了人,我与这对双胞胎,几乎毫无交集可言!
麦骏年(走到公园长椅前坐下,抬头望天):荀湘啊荀湘,我始终坚信你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好好生活着,只是不知你是否会像我怀念你那样,偶尔也想起我呢?
七
时间:2019年6月
地点:单身小公寓内
人物:已过而立的麦骏年(眉头始终紧锁,精神永远疲惫)
闹钟叮铃铃地响,麦骏年伸手按掉,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又是关于荀湘的梦,从20年前算起,已经做过不下1000次了,可是……有任何实际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