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参见……”君上……
陈玉皎起身准备行礼,但还未完全起来,男人低沉威严的嗓音扬出:
“陈客卿不必多礼,躺着,勿动。”
声音里也始终有不容人抗拒的震慑力。
陈玉皎到底不好意思躺着,只好坐在床上,背靠着床头。
她问:“君上夜里前来,可是有何紧急之事?”
转念一想,除了今日那些重大改革,也没其他事宜能让这位九五之尊这般急切、上心。
“今日改革之策已提出,务必尽快订好法案,尽快实施。”
“否则诸多势力勾结,后果不堪设想。”
如此大事,务必得先发制人,掌控先机!
陈玉皎从身上拿出厚厚一叠丝绸,双手呈向那抹高昂的帝王:
“君上,这是臣近日所全策,已完善七成。”
她双手托举时,衣袖自然而然往下滑落,露出一大截雪白的手臂。
那手臂的肌肤常年未露,雪莹玉润,恍若让人看到当初那个名动咸陵城的第一美人。
赢厉那帝王冕珠微晃,无人看得清他的神色。
他迈步走来,步步靠近床边。
硬朗有力的大手,拿走了她的手中玉锦。
赢厉展开,一行行隽秀的小字映入他之眼帘。
除了她今日大殿所言之事,还有诸多未提方策。
赢厉那深邃犀利的长眸微微一眯,“科举制?”
陈玉皎“嗯”了声,想着是长谈之事,不可能真让帝王一直伫立在床边。
她还是撑着身体起身,走到旁边的席坐间布置了下,摆正锦垫:“君上请坐。”
其实她的伤并不算严重,休息一日,脸色也已恢复六七成。
赢厉看她一眼。
最终,两人落坐在案桌的两侧,中间只隔着半米宽的桌子。
如此近的距离,陈玉皎抬眸,就是那精致的墨翡王冕,和冕珠下那张晦暗难明、深邃峻刻的面容。
她未多看半眼,垂眸道:“当今华秦,采用举荐制,门生制。”
如此制度,君主中央无法直面人才,几乎全是哪位大臣举荐谁人、推举谁人。
君主考核后,便委以重用。
除此之外,无其他接触人才之机。
这样导致所有入朝为官者,全是各党派举荐之人。
寒门或民间若有才者,也只能去投靠各大党派,为其门生,以换得重用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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