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封闭的门突然破开了。
一道身影如闪电窜了出去。
众弟子看清楚人后皆不由地呼唤出声。
钱岚：“后面再找你们算账！”
众弟子立刻不敢多嘴了，该疗伤的疗伤，该救治的救治。
钱岚冲出来的那一刻，顾衍死死地扼制住了手中的人质。
她在他两米处的地方停了下来，“你放开她！”
顾衍勾起了唇，气息慢慢沉了下来，“小屁孩，你——”
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眼神终于从对面的人身上离开，看向了自己的右手。
钱岚眼睛几欲瞪出。
恨不得将对面的人对穿。
她握着剑柄的手咯吱作响，脸上寒冰化作实质。
魔头愣了下，随后将手中气息全无的林仙儿扔下。
笑意不减，带着些遗憾：“好像你来迟了。”
船上一片寂静，仿佛四周的厮杀都化作一道静谧朦胧、暗自飘落的雪声。
钱岚感觉身体的肌肤在寸寸发冷，汗毛都忍不住瑟缩。
她是第一次如此厌恶一个人，如此想沾染血红，将内心无助与痛苦尽数酣畅淋漓的疏解。
第一次觉得曾经是多么的不堪，自己是多么的优柔寡断。
顾衍的笑慢慢僵硬在唇角。
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要离他远去了。
他几乎是从原地瞬间闪现至她的身旁，生怕她再次离开，死死抱住怀中的人。
“噗呲——”
下一刻有什么东西在身上发出声音。
过了许久，顾衍才低头看了一眼。
又是一柄寒剑入体。
他清晰看到那带血的柔荑握着尖锐的寒冰，毫不犹豫的扎进对面的胸口。
喷涌的鲜血溅在两人身上，一人未放手，一人也未放手，两人都仿若未闻。
钱岚目眦欲裂，狠狠的用力，“你该死！”
好痛。
突然觉得好痛。
顾衍觉得自己心口好痛啊……
仿佛寒冰的水融进了胸口，又冷又疼。
他的嘴角汩汩流出鲜红的血，他愣愣地捂住破风的洞口。
他痴笑，“为什么？”
钱岚冷眼看向他。
他笑道：“不是答应了本尊？”
钱岚松开手。
寒剑慢慢化水，寒冷将温热浇灭。
顾衍大笑：“明明答应了为什么要丢下本尊？为什么不愿来看本尊？为什么要伤我……为什么骗本尊？！”
他扯过她的手覆在自己胸口，略带狂暴的摁紧，不要命要去堵住破开的洞口。
钱岚狠狠抽离，神情冷漠，眼神厌弃：“你配吗？”
这三个字狠狠敲打在某个人心中，仿若魔音无声无息嵌入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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