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芷反应过来,连忙道谢,深怕对方反悔,至于玉佩,尚在男子手中把玩着,她心疼的望了一眼,那是肯定要不回来了。
罢了罢了,能全须全尾的出去,已经是万幸了。
李云芷走出牢狱时,一轮弯月悬在天上,勉强能看清些路。
夜里的风较白日清凉许多,拂在面上,李云芷忍不住深吸口气,从未觉得风也可以是甜的,和牢狱里的味道比起来,可真是有如仙境,她自嘲笑笑。
“芷儿!”
秦嬷嬷一路跟到牢狱门口,无法进去,只能在外头等,一直从白天等到深夜,几次犹豫要不要先行赶回李家,告诉家主,求人将芷儿救出来。
可顾忌到芷儿是未出阁的姑娘家,事关名声,不敢冲动行事,幸好是出来了!
秦嬷嬷激动的跑上前,拉住李云芷的手,上下左右,全身都检查个遍,嘴上也不停下,“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啊?说话呀!”
这世上还是有人担心她的,李云芷眼眶酸胀,伸手紧紧抱住秦嬷嬷,将头亲昵的靠在她肩上,因压抑着情绪,声音有些低哑,“嬷嬷放心,我没事,一点事儿都没有。”
两人一夜修整,翌日又行了半天路程,才终于回到李府。
卫国公府
陆晏礼被官差带走后,未经审讯,直接被家仆押入陆府马车,接了回去。
他一路被拖拽着,直到关进自己的院子,随着院门落锁,再也忍不住气急败坏,大声呵斥,
“把门打开!我命令你们开门!”
木门在重力撞击下,发出砰砰声响,门外管家为难,好言相劝,“二公子,世子下令让您在自个儿的院内禁足,没有国公或世子的允许,不可放人。”
陆晏礼气道,“叫陆晏卿来见我,我并未做错,让他把那些贡士都放了!”
家仆们无奈的对视,陆府除了卫国公陆晋阳,就是世子陆晏卿说了算,他们不敢违抗,二公子陆晏礼似乎一直与世子不对付,常有意见相左,进而争执,但像今日这样,世子下令将二公子禁足,倒是头一回,也不知这兄弟两又吵些什么。
不管世子来不来相见,做仆人的,总得把主子的话带到,管家命人去通报世子。
陆晏礼一直等到深夜,才听到门锁解开的声响,他始终站在院落里等着,听到声响,连忙奔过去。
来人正是牢狱中审问的男子,卫国公世子陆晏卿。
陆晏礼箭步上前,想要揪住对方衣领,却被后者轻松躲开。
陆晏礼不甘心的收回手,咬牙道,“陆晏卿,你把那些贡士放了!”
陆晏卿不置可否的抬眼,眸中暗影沉沉,“连声大哥也不叫了?”
他轻声嗤笑,“是了,联合本届贡士,要进言圣上废除锦衣卫,想来你也是不打算认我这个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大哥了。”
陆晏礼赌气般别开脸,“一码归一码,你们锦衣卫做事心狠手辣,伤天害理,就该得到惩罚。”
陆晏卿不再看他,兀自到石凳上坐下,好整以暇,“你既然说锦衣卫心狠手辣,那有人想要我们消失,难道我把人抓起来,是为了好酒好菜招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