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博,姐姐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我之前真的不是故意要给家里惹事的,我真的知道错了。”
江萱琴娴熟地做小伏低。
这些日子以来,她绞尽脑汁地想着前世那些小说里的桥段,用尽各种办法每天在谢景博面前认错讨好,终于让他对她的态度和缓了些。
她甚至总结出了精神:该隐忍就隐忍,该蛰伏就蛰伏,难关越多,结局越甜。
只要能达到目的,强势大女主也好,绿茶小白花也好,都可以成为她的人设!
而事实证明,柔弱小白花人设能让谢景博消气,她就应该坚持下去。
江萱琴掏出手帕,轻轻擦了擦没有眼泪的眼睛,“景博,我就是怕姐姐不相信我,才求你一起来的,以后姐姐要是还针对我,你帮我解释两句好不好?”
说着她又去拉谢景博的手。
谢景博把袖子抽了出来,平淡道:“不会的,明晗说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她不会再为了以前的事为难你。”
“真的吗?可姐姐刚才……”
谢景博皱了眉,语气也冷了些,“难道你还指望她对你和颜悦色,谈笑风生吗?”
“明晗的性子我了解,她向来大气,不屑于用表里不一的手段,只要你别去招惹她,她不会针对你的。”
“……”
哎,这怎么跟之前的不一样啊,他不应该看我示弱就安慰我,甚至觉得孟明晗咄咄逼人吗?
江萱琴甚至怀疑谢景博在阴阳怪气地指责她。
因为现在大家谁都知道她表里不一!
江萱琴哽了半晌,最后还是柔声道:“好,我听夫君的。”
“景博,你也别生我的气了,最近你很少来看济儿,他好想你,成天念叨着爹爹。”
谢景博偏头看了江萱琴一眼,她深情温顺的目光在他心里激不起半点涟漪。
但谢济毕竟是他的儿子,于是他顿了顿,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
孟明晗准备了很多祭品和纸钱,准备像上次一样,亲手给每座坟茔清扫、上香、磕头。
但到了地方一看,坟园里又被人打扫过,还有新鲜的烧过纸钱的痕迹,似乎昨天才有人来过。
她扫视一圈,蹲下来给父母烧纸钱,磕头,说话。
“爹,娘,我现在过得好多了,身体好了,手上也有钱了,你们不用担心我。”
“我,我把以前的剑法重新练起来了,你们会不会生气?当初我说要学琴棋画,你们也说女孩子不用天天舞刀弄枪,可是现在,我又后悔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黎寂恒说过让她节哀,她的情绪比上一次稳定许多,那种剜心一般的痛苦还在,但她已经能够承受。
“爹娘,你们放心,等我离开谢家也一定会好好活着,我知道,当年你们送我走,就是希望我能活下去。”
哪怕身负罪名,跌到谷底,也要活下去。
细雨蒙蒙,如雾如烟,这僻静的坟园悄然无声,却似乎能穿透阴阳。
孟明晗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眼睁睁看着所有的纸钱祭品烧完,她捡起一根树枝,就在旁边的空地上练起剑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