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霖眉心微蹙，显然不赞同她的莽撞。
“通过什么渠道打的匿名电话？”现在天网系统早就覆盖全国，只要执法局想查，国内不可能存在真正的匿名。
“你质疑我？”顾尘毫不示弱挑眉看向他。
“不是质疑，我是担心万一你被追踪到，要怎么解释，如果暴露了身份……”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言辞间指向性很明显。
这话顾尘听着不乐意了。
“我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吗？害怕暴露？！”她一个持证上岗，按时交税，遵纪守法的五好公民，怎么就怕被暴露了！
“你又不是人！”钟霖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就开始后悔，可惜覆水难收。
果然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怒了，柳眉一竖：
“骂谁不是人呢！？”
钟霖最近被乱七八糟的事情搅得心神混乱，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只能刻意转移话题。
“到底哪里来的匿名渠道？”
万一被执法局追踪到，他也提前有个应对方案。
顾尘哼了一声，转头不去看他，同时没好气道：
“思壬操控国外服务器拨的电话。”
见他一脸迷茫，语气更是带上了几分自家孩子出息了的骄傲。
“用你们人类的学历来衡量，思壬现在已经是博士毕业的水平了！”
钟霖沉默了，他不懂鬼是怎么读学习的。
他也不想懂……
只是还没等他细想，就接到了唐平的电话。
钟霖看了一眼顾尘，最终还是当着她的面打开手机免提。毕竟尸首都是人家帮忙找到的，这案子怎么也绕不开她。
“小霖啊，身体好点了吗？”给休假的员工打电话，唐平自知理亏，上来先关心寒暄几句。
“好多了，唐队，有什么事您说。”钟霖也不是扭捏的人，能让唐队一个下午都等不了的事情，肯定十分紧急。
“唉……”唐平叹息一声，“还是赵家女儿失踪的案子。”
钟霖瞥了眼顾尘，发现对方伸长脖子，一脸兴致勃勃地听电话，整个人几乎贴在自己身上。他甚至可以闻到对方身上似有若无的气息。
不动声色往后靠了靠，钟霖才又问：“是有什么进展吗？”
“局里上午接到一通匿名电话，对方声称知道女童的位置。”
钟霖阻挡住顾尘再次靠近的动作，身体故意往旁边转了一点：“匿名电话？查到源头了吗？”
国内搭建天网系统已经好多年，查个匿名电话不是什么难事。
顾尘以为他担心自己暴露，马上从另一个方向绕到他面前，对他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
不问还好，提起这事唐平就气不打一处来。
“说起来就很邪门，匿名电话是通过外国服务器拨出的。咱们以前也不是没追踪过这种情况，不管操控哪里的服务器，只要是个活人，天网系统就一定找得到！可这次不管我们怎么追，就是查不到来源，打电话的人好像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电话那头唐平因为天网系统失效堵心的厉害，这边顾尘却不无得意地挑眉看着钟霖。
小样儿，居然怀疑她。
钟霖心里给唐平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威震陇海市执法局，能止小儿夜哭的刑侦大队长。就是随口抱怨一句邪门，都能歪打正着被他说对了。
唐平抱怨完，又继续说正事：“不过对方在电话没说具体位置，只让我们等通知。”
听起来像是恶作剧，执法局一开始没当真，就例行程序查了一下可疑电话来源。这一查，反而查出了问题。
最后信息处的同事一齐上阵，愣是揪不出来这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