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装，大家自己人。”
猫是天生阴阳眼的动物，能看见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比如刚刚离体的魂魄，经久不散的怨气，家里有猫，算是对这类东西的一个威慑。
少数生了灵智的，能分辨对主人不好的存在，做出护主的行为。
这两只猫第一次见顾尘就呲牙咧嘴，大概率是感受到了她身上黑暗的气息，担心她会对李颜不利。
生了灵智的动物，有时候可以听懂人的语言。她刚才只是试探一下，看它俩反应，多半是听懂了。
“不会说话没关系，想其他办法告诉我。”
……
可能是这话说得太过不要脸，顾尘刚说完，黑猫就耷拉着眼睛慢悠悠晃走了，只留给她一个黑漆漆的屁股。
白猫倒是没走，它站在原地好一会没动，又抬头上下左右瞅了一圈，最后竟然跳到顾尘腿上，小爪子踩着她的大腿来回转了几圈，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卧了下来。
黑猫见状，踱着猫步走到大门口，摆了个贵妃侧卧的姿势，轻甩尾巴半眯着眼看她。
……
顾尘懂了，这是让她晚上别走，自己看。
行吧，反正谁的窝都比她的狗窝强，不亏不亏。
李颜的沙发很舒服，顾尘靠着扶手，闭着眼养神。
夜幕降临，顾尘没有开灯，享受着静谧的黑暗。
阳台上摆了很多李颜种的花草，还有一株一人高的小树，狭长的树叶被夜风卷着轻舞，客厅地面上的树影也随着晃动。
不知过了多久，零碎的影子慢慢聚成一片，朝着顾尘所在的地方移动。最终一片阴影罩在顾尘身上。
一直闭眼静卧的黑白无常，不知从什么时候站起了身，猫眼睁着老大，却都一声不吭，夜光反射下闪着绿光。四只灯泡照看着顾尘，诡异的安静。
睡意正酣的顾尘好像被什么打扰，胳膊不耐烦地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又在脸上抓了抓，最后翻了个身接着睡。
……
黑白无常看着被顾尘一巴掌拍在地上起不来的影子，默默后退几步。
顾尘一觉睡到自然醒，感叹李颜这房子就是风水好，不仅养人也养她。
一晚上啥事没发生，顾尘揉着眼睛准备兴师问罪，猛地看见地上瘫着的黑影。
“呀！”她一惊，“这谁干的？”
下手也太黑了！
没人有回答她，只有黑无常跳到她身边，一反常态地对她亲昵起来，抬起头不停用黑脑袋蹭她。
顾尘被毛茸茸的触感蹭得心满意足，又抱起大黑脑袋吸了两口，在黑无常就要忍耐不住给她一爪时，起身观察黑影。
绕着黑影走了两圈，她伸脚踢了地上的一团:“就这么个玩意还敢出来害人。”
世间万物各有各的缘法，机缘巧合下不少能激发灵智。只是有的东西知道护主，有的却本能要害人。
顾尘弯腰把那团影子捏起来，揉把揉把揣进兜里。
黑白无常看得大气都不敢出，估计是没见过这么凶残的场面。
顾尘临时走拍了拍它俩的脑袋，夸奖道:“做得好，我回头让李颜给你们买冻干。”
俩猫热情的喵喵回应几声。
*
顾尘揣着那团黑影下了一趟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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