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熹的心仿佛被撕裂般疼痛,她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那……他能恢复记忆吗?”宁熹抬起头,红着眼眶看着维克多,声音沙哑地问道。
维克多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说道:“医生说,江先生的失忆症状什么时候能恢复,现在还无法确定,也许很快,也许……”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宁熹明白他的意思。
也许,江景湛永远都不会恢复记忆了。
这个认知让宁熹感到绝望和恐惧,她紧紧握着江景湛的手,将脸埋在他的手心,泪水无声地滴落,打湿了他的手背。
“景湛,你一定要好起来……”宁熹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声音哽咽。
宁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头翻涌的情绪,转头看向维克多,“我要带他回国治疗。”
维克多摇摇头,语气坚决,“宁小姐,江先生现在的情况不适合长途飞行,我已经联系了D国最好的脑科医生,他会尽快赶来为江先生进行会诊。”
“可是……”宁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
“熹熹,让他先留在这里吧。”肖眠拄着拐杖借力走过来,脸色苍白,却掩盖不住眼中的担忧,“维克多已经安排好了最好的医生和治疗方案,我们不能随意移动他。”
宁熹看着病床上毫无生气的江景湛,心如刀绞,却也知道肖眠说的有道理。江景湛现在的情况,经不起任何折腾。
“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肖眠顿了顿,“就只是头部有点问题,可能……”
“失忆”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宁熹打断,“我知道。”
她当然知道,维克多已经告诉过她了。
“那你还……”肖眠欲言又止,最终化为一声叹息,“你应该先回国的。”
宁熹摇摇头,目光始终落在病床上那个毫无生气的男人身上,“我要等他醒来。”
肖眠动了动唇,最后到底还是没说什么,拉着维克多先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宁熹和江景湛。她打了热水,轻轻擦拭着江景湛的身体,随后又握着他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描摹着他骨节分明的指节,仿佛要把他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景湛的眼皮终于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景湛,你醒了!”宁熹欣喜若狂,紧紧握住他的手,“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景湛迷茫地看着她,眼神陌生而冰冷,“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
宁熹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人狠狠地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景湛,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宁熹啊,你的……”
“宁熹?”江景湛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你怎么会在这里?给我滚出去!”
宁熹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景湛,你在说什么?我是宁熹,你不记得了吗?”
“宁熹?我当然记得!”江景湛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恨意,“如果不是你,顾君就不会离开我!是你,是你毁了我的一切!”
宁熹彻底懵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江景湛,脑海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