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善把学生们召集在一起,温润的脸上难得露出一抹坏来。
“这次的考核,很有趣。”他笑眯眯的,“我打算设置擂台赛,用打擂的方式来检查你们有没有好好完成课业。”他指挥寒诜,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圈。“出红圈者败,可以连战,表现好的会有奖励,表现不好的当然也有惩罚。”
司善看着学子,眼中得意愈发深重。“这些小夫子,大部分学生都没有见过,也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但是我相信有一些学生一定知道他们。”他顿了顿,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把折扇,打开,是朴素的白纸,扇骨乌黑。“那么,有请我们这些知情人士,移步专门为他们准备的地方吧?”
十四早上的时候右眼皮一直跳,现在,他知道为什么了。看着寒诜幸灾乐祸的表情,他怀疑是这家伙给夫子出的奸计。事实证明他没猜错,这个主意确实是寒诜提的,只不过,夫子不愿意不也是白搭么?
十四跟着另外五十二个学生一起走进另外一个演武场,心情忐忑。
“由于有五十三个学生,我们有一个幸运儿可以轮空。”寒诜清冽的少年音色缓缓响起。“毕竟,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不过幸运儿不会有太大的收获,毕竟我们不提倡什么都没干的人获得丰厚的报酬。”他简要的介绍完,身体向一旁让开,露出后面的红色小箱子。
每个学生都忐忑的走上前,开始抽签。十四也很慌,他强装镇定,走上前,一边祈祷一边拿了一张纸条。“拜托拜托……希望我是那个幸运儿!”他走下来后,不断从心里祈祷。等到下定决心,准备缓缓打开纸条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欢快的少女的声音:“我中了!!夫子!!我中了中了!!!!!!”
十四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这个少女就是那天迟到的小家伙。她来自南城的百家。名唤……百计。
有人欢喜有人愁,十四分外愁。
百计欢欢喜喜的在另一个小夫子的带领下,坐在台旁的凳子上,旁有瓜果,看起来滋润的很。
“现在幸运儿已经选出来。那么,谁想第一个上台呢?”司善慢悠悠的说,手中的扇子点在手心。
另一个唤做苏邺的小夫子,眼珠一转,又说了一个让十四心慌不已的决定:“我感觉大家没有什么热情。不如这样,我们还是来抽签,抽十个,抽中的要上台,如果没有人向他讨教,就由抽中签的幸运儿来向他讨教。夫子,您感觉如何?”
司善装模作样的思索了一会,犹豫着开口拒绝:“这……万一学生们有这种敢于争做第一个的精神呢?”
苏邺道:“夫子,不若我们来问一问,看看学生们是何想法?”
学生们当然……更不想参与啦!简直进退两难。
“学生觉得……还是抽签较好。”说话的这人叫吴诚,十四一下子就记住他了,因为他的回应带来了一片相应的呼声。他恨的牙痒痒,他不想赌不会抽到自己的概率,他不介意把事情往最坏的地方想,不介意把人往最坏想。
他想张嘴,说“不同意”来着。还不等张嘴呢,司善满意的点头,“那就这么决定吧,请诸位上前抽签。”果然,司善只是假装一下不同意罢了。
像这种都是菜鸡的情况,不会有特别勇敢的主动来当擂主,最勇敢的那个已经被当成幸运儿踢出去了。大家都想赌一赌那五分之一的概率,赌自己不会抽中,世上众人,多如此,此为人之劣根性,可正因如此,才能构建出缤彩纷呈的一个时代。
十四再次跟着去抽签。这次少了不少铺垫,一打开,呦,正红色的“二”标于其上。
“现在有请纸条上用正红色标有‘一’的幸运儿,来当这擂主!”苏邺朗声道。
十四捏着手里的签,像个烫手山芋,心里慌得不行,面上仍旧风轻云淡。
半天,没有人上台。
“我们有办法识别字条。”寒诜淡淡道。语毕,一道红光从人群中升起,忽然被注视的人满头大汗,不情不愿的走上了台。
“擂主已就位!那么,请大家积极参与!”看热闹不嫌事大,司善当法官。
十四捏着纸条,最后一丝侥幸心理也没了。那红光冲天而上,像个灯泡。这可怎么抱着“只要我不吱声就不会知道我也是那个倒霉蛋”的心思?十四简直生无可恋。
“那么……有谁主动来打擂呢?”另外一个小夫子道,他长着一张大众脸,不会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