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刚刚郑少当家句句珠玑,她没什么东西可以感谢他,只能先拿这个充数,以后再补偿他吧。
郑少当家接过包袱,安慰她说了一句:“别担心,我的命一直都挺硬的,你要照顾好自己。”
等何缥走了,郑飞惊马上打开来看,里面满满当当装着三套。
真细心,还准备了换洗的。
三日后,何缥和郑少当家同一日出发,相互免了送行。
北上的水道风平浪静,跟着何缥的几个人有心思开玩笑了。
“何姑娘,你知道我们这叫什么吗?”年纪最小的唐鱼问道
何缥不明所以:“叫什么?”
唐鱼笑嘻嘻的说道:“他们说这叫叫开荒牛。”
话还没说完头上就挨了一下,回头一看,原来是钱伯的烟袋锅子。
钱伯是一行人中年纪最大的,在郑家干了好几十年的资历,年轻一辈最怕他。
“不愿意我现在就送你回去,左右现在还没走多远。”
“不要啊,钱伯,我没说不愿意啊,我现在要是回去了,爹娘肯定会打死我的,我错了,不该开玩笑的。”
何缥看着唐鱼一个劲的求饶有些不忍心,开口帮他求情。
钱伯又抽了一会烟才松口:“这次就算了,再让我听到谁说这种话,立马遣送回去。”
他让别人都离开,独留何缥一个人才又开口说话。
“何姑娘,以后遇到这种事就当不知道,别这么容易就帮人求情,心软是好事,别用错了地方。”
“你也别怪我处事严厉,今天这话说起来是个玩笑,其实就是伙计们心里有不满,这样的风气不尽早压下去,迟早会出乱子的。”
何缥也知道钱伯的好意,她何尝不知道,有好多人都不看好她。
就像唐鱼说的,放着好好的家不待非要北上“开荒”,说不定吃力不讨好不说,最后可能白费几年灰溜溜回来。
“我知道了,以后再有这种事,我会考虑清楚再开口。”
钱伯这才满意:“这次也是我不好,不应该在姑娘面前教训他们,让姑娘左右为难,你放心,不会有下次了。”
“那就多谢钱伯了,您在郑家德高望重,有你帮忙稳着后方,我也能全部精力投入生意之中。”
“何小姐客气了,少当家让我好好辅助你,这是我应该做的。”
钱伯走后,何缥一个人在夹板上吹了很久的风。
她明白,在展示实力之前,谁也不会服她的,包括钱伯。
北上的行程很紧,十月下旬江面就会结冰,那时候船就不好走了。
别说她去苏州装货还要耽搁,那真是一刻都放松不得。
于是她转头找来船老大,要他加快速度,船老大本是不愿意的,最后看在钱的面子上同意了。
这天之后,船的速度快了起来,比预期到扬州的时间早了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