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熙螓看她性命无虞,瞥见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便开始找自己的信。
方才貌似是为了救人,她把信放地上了。正打算沿路回头找时,一封信就送到了面前。
“你的信?”乔娴一脸烟熏火燎,手中的信亦印上了黑指印。
李熙螓接过信,也不嫌弃,“多谢。”
不置可否,看到信件完好就转身要走。
“我们算互不相欠了,别认为你救了就好像我欠了你好大的人情。我阿爷的人情你还没还呢。”乔娴乜斜着眼看她,傲然道。
即便包揽人情的人是龙契,但救的人却实打实的是她!
李熙螓没有理会她,更没有再说一个字就自行离去了。
人情跟命比起来值几个钱?她也不屑于与之争论高下,她还得想法子把手头的事解决了。
乔娴蹙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更是难堪。
天气晴朗,树影婆娑。
李熙螓正在去的路上听到了寨厅里巴哈尔含混不清的谈话声。
不禁腹讳:那边闺女正从生死线徘徊一遭,这边父亲倒是聊的惬意。
她环顾四周,才发现她在廊沿而巴哈尔在厅内,而她走近些发现,龙契也在里头。
不知巴哈尔笑眯眯的对他说了些什么。
她也不是爱听墙角的,于是加快步伐正欲敲门,就听到龙契直认不讳的语气。
透过窗,只见他长身玉立,抬眼淡蹙着眉心道:“不喜欢又怎会拼了性命去帮她?”
“郎君还真是痴情,既然喜欢何不早些表明心迹呢?待她回了洛阳,可还有郎君的机会?”巴哈尔提醒道,心中深觉得那小娘子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若不早些拿住,只怕横生枝节没了机会。
“发生了这么多事,恐怕她也无心婚嫁,倒也不急。”龙契眸色明澈,沉着淡然。
“郎君是要为生母守孝……还是怕那位公主知道了皇帝崩殂的噩耗?若是后者,郎君莫不是怕她一时接受不了,你才不敢提此事?”巴哈尔猜测定是后者原因大。
“她还不知皇帝崩殂的消息,这也是咸王的意思,但总不能瞒她一辈子,去了洛阳总归会知道的。”龙契想着找个机会总得告诉她。
李熙螓胸口一阵窒闷,这个消息似晴天霹雳一般,振聋发聩,她难受地捂住口鼻,一时之间竟然气断声吞,久久难以言语。
阿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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