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珊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她看起来有些担心夏旭，不过想了想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算了。
夏旭去房间小憩了一会儿，在天亮之前离开了月亮小镇。
外面是空旷的大街，天还没亮，夏旭估计首班车没有那么早。
夏旭走在空荡荡的马路上，凌晨有些寒意，他拢了一下外套。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天已经泛起了亮光，公交车却还没有来。
夏旭正思考着自己要不要原地点个火取暖，就看到一辆面包车行驶过来。
他试着伸手拦了一下，面包车还真的停到了他面前。
驾驶座的车窗缓缓降下，司机居然顶着一个猪的头，看体型似乎是个高大的成年男性。
“有事吗？”司机的声音意外地温和，颇为礼貌。
他一说话，夏旭发现猪的嘴并没有动，仔细一看还有点假，看来这只是一个头套而已。
夏旭也很有礼貌：“您好，请问您要去哪里？如果顺路的话可以载我一段吗？”
“我要去屠宰场。”司机说道。
“太巧了，我也要去屠宰场。”夏旭根本无所谓去哪儿，他只不过是要调查这片区域的异象。
司机说道：“那你上车吧，车上有点乱，请别介意。”
夏旭拉开后座的车门，座位上还真堆放着乱七八糟的袋子和纸盒，不过还是有地方坐的。
“你一个小孩儿，去屠宰场做什么？”司机启动了车子，问道。
夏旭随口说道：“我辍学了，想去那里应聘。”
司机笑了笑：“你看上去读高中吧？我知道，现在的孩子不容易。俗话说‘四当五落’，压力大了也正常。不过工作可不一定比上学轻松，你可要想清楚了。”
“嗯。”夏旭敷衍了一下，看向窗外。
这里除了这条宽阔的马路，就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空旷。
“唉……也别嫌我这大叔烦，我当年就没好好读，后悔啊。”司机叹了口气，“没有学历，就没法挑选自己喜欢的工作，我现在每天都活的浑浑噩噩的。”
夏旭安慰道：“读好的也不一定找到喜欢的工作。”
司机沉默了一下，而后说道：“唉，你长大就懂了。现在这世道，挣钱不容易啊，把人都逼疯了…说到这个，听我一句劝，凡事都得靠自己，求天求地，求神求鬼，都没有自己靠得住。”
夏旭从后视镜看着司机的猪头，问道：“你认为对路斯特的信仰是错误的吗？”
司机惶恐不安地说道：“我没有那么说，殿下是仁慈的，善良的，仁慈的…善良的…”
他开始不断重复这几个词。
就像是被设定好的程序一样。
说起来，除了林思瑶对邪神嗤之以鼻外，夏旭碰到的人似乎都是邪神信徒。
无论出于自愿还是被迫。
夏旭安抚他：“我只是随口问问，不必紧张。”
司机依然有些害怕：“这些话，千万不要被别人听到…‘鬣狗’会吃掉你的…‘鬣狗’会吃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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