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洄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两个人都同时陷入了沉默。
谢璃想到的是琉璃心。
琉璃心生来对善恶敏感,对人性洞彻。
善意或许不会那么清晰,但最见不得光的恶念对琉璃心的宿主而言,会有旁人无法理解的直观感受。
而季洄能天生辨别出的,不光是人心善恶,还有不同的情绪。
越是浓烈的情绪,无论悲喜,对季洄造成的冲击都是如潮灭顶的体验。
如果说这里真的有什么始终都深陷恐惧的东西,季洄未曾开出天眼看不出此物行迹,但不影响他感受得到此物的情绪。
季洄明显就是被影响了。
谢璃对此则是全然无觉。
任何情绪,任何怨念或者是执念,对她都产生不了任何影响。
因为那是她本来就不存在,不拥有的东西。
谢璃越想越是来气:【早就说了你是个小脆皮!】
【季脆皮你是哪儿来的那么大胆儿?】
一次被过于的浓烈的情绪冲击,对季洄而言看不见任何实时性的伤害,但这种情绪残留的余韵会在季洄的灵魂深处停留很久很久。
一次又一次的对季洄进行不断加深的影响。
要不是这样,季洄也没必要小小年纪就被送进了深山道观保命。
那道观里不见得藏着多隐世的高人,但人迹罕至的地方,各种杂七杂八的情绪善恶会被降到最低,季洄受到的影响也就越小。
但显而易见,季洄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个致命弱点。
谢璃抱着胳膊,冷眼瞅着季洄憋气。
【打又打不得,一打就死了。】
【就这么让他在作死中的活着,我自己瞅着又来气。】
【这哪儿是我的琉璃心啊?】
【这是我那柔弱但愿意花样作死的小作精!】
谢璃心里腹诽不断,廉州是纯纯没见过世面的惊悚。
害怕?
惨叫?
季洄到底在说什么?
进了这道门以后,唯一的感受难道不应该是疼么?
说起疼……
廉州苦苦支撑,好不容易被转移分散了点滴的剧痛再次袭来。
就跟被激怒了似的,廉州这一次感受到的疼痛,来得更为猛烈致命。
在变得比之前更剧的痛苦中,廉州冷汗如雨瞬间挂了满脸,瞬间就变成了被一针戳破的气球,整个人都被一次抽走了所有骨头似的,软趴趴的失控倒了下去。
咚的一声倒地闷响。
季洄终于分了一个眼神,给自己自由落体砸下去的可怜师兄。
廉州已经疼到说不出话了。
季洄猛地一回神,在自己作死的极限下,还勉强想得起没必要让廉州跟着自己一起死,下意识的就要去扶。
“站住。”
谢璃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挡住了季洄的动作,再一走近低头看清廉州面无人色的脸,更觉上火。
“我就不明白了。”
“一个脆皮一个菜鸡,我就是往这地界上喷几颗唾沫星子,战斗力都比你们二位捏起来强。”
“就你们这样的,到底是怎么敢往这种地方来的?”
“怎么,二人小组赶死突击队?”
“嫌阎王爷的动作慢,洗洗干净了急着自己上门去送菜?”
谢璃嘴里跟含了鹤顶红一样,横竖是一句人话也不出。
季洄难得的理亏没有反唇相讥。
廉州则是完完全全的疼到说不出话了。
谢璃满脸暴躁:“废物点心。”
话音落,谢璃嫌弃似的抬脚在廉州的肩上踹了一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