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焕抬手,握住了也已被请上台来的父亲的手臂,轻轻但坚定地抽出了双腿。
退后两步,避开邓夫子仍想抓过来的双手。
淡淡说了句:“你因利害人,咎由自取。”
林焕不恨邓夫子,但也不会原谅。
如此各自承担便好。
“林焕,你没良心啊啊啊啊……”
邓茂实撕心裂肺的喊叫着被拖了下去。
林焕挪开了视线,侧开了身形,看向了台下正悄悄往外挤的人。
出声喊道:“马光祖、程楠,别来无恙?!”
程楠腿颤颤地站住了,身体僵在那里,头都不敢回。
马光祖则一听被喊,立刻就加快脚步,硬扒拉人群就想跑。
他不相信林焕知道自己做过的事情,宁愿相信林焕这一声只是打个招呼,想让他俩上台去见证其的风光。
可现在的林焕已经今非昔比。
就在林焕的声音落地,他俩想离开之际,就被周围的子们给注意到了。
“哎你俩是林焕的小伙伴吧?上台去啊!”
“对啊对啊,上去嘛,沾沾光也好,满桐村可出彩了呢!”
“……”
不由分说、不让挣扎,七嘴八舌、七手八脚中,就把他俩给弄到了台上。
君子六艺,子中有不少也是自小习武的,提着这两个半大小子上个高台完全不在话下。
甚至提人的子们,还很高兴。
能更近距离地看到林焕了呢!
尤其是之前那个叫祖宗十八代都跟林焕没关系的那人……
结果把人提上去一松手,程楠腿一软,先噗通一声给跪下了。
还把提着他的子给吓了一大跳,刚想伸手搀扶,就听程楠哭出了声音。
“焕哥儿,对不起……”
子:“???”
这什么情况?不是林焕的小伙伴吗?
马光祖则骇极怒生。
像只小鸡仔般挣扎不过被人拎上来,所有的恐惧顿时化为了怒火。
冲着林焕就大吼道:“林焕,你有什么了不起?一个连米粥都喝不起的要饭的,凭什么能学得比我们这些少爷公子强?!”
“你交不起束脩的时候我大把给邓夫子银碇子;你在饥一顿饱一顿的时候我在大口吃肉;”
“你在淘气胡闹的时候我在读;你在上树下河的时候我在学习,你凭什么考得比我好?”
马光祖想起那些曾经,越吼越大声。
他真的比林焕努力百倍千倍都有,凭什么风风光光荣耀万丈的会是这个林焕!
林焕则挑了挑眉毛。
流言这东西虽然可以满天飞,但只要有实力的人想查,就一定追查得出来源。
江家族地就在召溪县,虽然在江老大人的约束下一直都很低调,但不表示没有实力。
流言被传开的第三日,林焕就已经知道是程楠在背后捣的鬼。
当知道的那一刻,说不痛心是假的。
一起长大的发小,他也愿意和对方一起进步,居然就遭到了对方狠狠的背刺一击。
林焕想不明白,就按捺着,只等着现在有机会能问问程楠。
直到此前在台上看到程楠和马光祖在一起……
“我没想通程楠为什么会那样做,在见到你俩一起的那一刻,我知道是你挑唆的他。”
“可是马光祖,你对我的恨意究竟从何而来?”
“就因为我的家境不如你?我就必须得是个蠢笨淘顽不如你的人吗?”
“你没考上县试,是你自己没能承受得住压力,你就要背后造谣生事、挑唆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