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们见刚才水龙拿着那把枪,出手便是杀招,他们有哪敢上前?
可范母积威已久,她的话他们不敢不听,于是他们也只能拼着命,鼓着勇气冲了上去。
水龙虽然功夫厉害,但双拳难敌四手,被这么多人围攻后,他再怎么反抗,,最终也还是被反剪了双手,按着头跪在了范母面前。
“你这个歹人竟敢伤害我儿,而我定要让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范母骤然冷脸提声道,“来人,把这人给我绑了,吊在马车后面拖回去。”
“你敢?”
王从碧的声音比范母还要高,“你们马上给我松开,不然……”
她刚才趁其他人不注意,已经偷偷地跑到了范臣的身边,这会正用头上的簪子抵着范舒城的咽喉说道:“我就弄死他。”
“你知不知道他刚才对我儿子做了什么?他想要我儿的命。”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和我儿做这么多年的夫妻,居然还维护一个行凶的歹人。”
范母看着王从碧的举动气得火冒三丈。
“你赶紧给我把手放下来,否则休怪我不讲情面。”
“母亲。”
王从碧还没有说话,被她压制住的范臣却开口了。
他刚才被水龙刺中,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等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王从碧所挟持。
他认真地听了一会儿王从碧和范母的对话,才弄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看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他不得不开口解释。
“是我刚才伤害了尉迟大人,是我先做错事,与别人并无关系,你先把人放了再说。”
这事情归根结底都是他的错,哪怕水龙将他直接刺啊死,旁人也说不出水龙有什么过错,毕竟忠心为主,在余国可是一大美德。
而且水龙这一击也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若是尉迟九仪了也并没有受到致命伤的话,那么他现在的伤也能和尉迟九仪的相互相抵过了。
这样一来,他最多会被罚再发一些俸禄,而不必被贬官去职了。
可范母哪懂范臣心里的想法,她只是觉得范臣为了王从碧不生气。才不得不忍气吞声,放过那个刺杀他的歹人。
王从碧气得全身发抖,她本来心中还因为范臣和卢芊芊之间的事情,对王从碧有些愧疚,但现在她却是恨毒了王从碧。
都是她。
都是王从碧的原因才害了他儿。
不然他儿怎么会由一个人人称道的青年才俊,变成如今这个低三下四、疯疯癫癫的样子。
“放了?”
“我才不会放呢,我要让他碎尸万段,像狗一样……”
范母的狠话才说到一半便噶然而止,仿佛被人一下噎住了咽喉。
“我再说一次,你把人放了。”
王从碧的簪子在范臣的喉咙上划出一道血痕。
“把人放了。”
范母气的面目狰狞,但到底还是没敢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只能咬牙切齿地,让下人赶紧放开水龙。
范母的下人一松手,水龙便像一条泥鳅一样滑到了魏国夫人侍卫的身后,明显就是让魏国夫人的侍卫当挡箭牌。
魏国夫人见状也没有说什么,他只是正津津有味看着热闹。
只要处于热闹中心的人不被打扰,戏还能继续演下去,水龙那条小杂鱼,做什么事情她哪里会在意。
“人我已经放了,你还不赶紧从我儿身边离开。”
范母看着脸色苍白的范臣,眼里有些心疼,她想上前去,却怕王从碧受到刺激伤到范臣,只能站着不动,催促王从碧赶紧离开。
王从碧没有动。
听到范母的话,她手里的簪子不但没有离开范臣的脖子,反而又往他的咽喉处递进了几分。
“从碧,你想杀我?”
“为什么?”
范臣低声呢喃,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伤,“为什么?为什么你想杀我?”
“因为你伤了他。”
王从碧的目光直视范臣,没有丝毫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