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臣被抬入房间时,春凳不小心撞到了墙角,可范臣竟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范母见状心中又急又恼怒。
她不知道范臣现在情况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只能指挥下人让他们给范臣换身干净的衣服。
可范臣身上的凝固的血已经和衣服粘在了一起,下人也不敢动手。
最后范母只能让人拿了一把剪刀过来,把范臣身上破烂不堪的官服给绞了,才把衣服给脱了下来。
等医官过来,给范臣清了创口,又把脉,告诉范母,范臣只是皮肉伤,并没有什么大碍后,范母才放下心来。
让人去煎药,又派人看着范臣,防止他发热,又让人准备好换洗衣服……
范母忙完这一系列事情后,才有空听范砚打听过来的消息。
“你说我儿和外面那个尉迟大人互殴,触怒陛下,被连降两级,罚俸两年?”
“然后因为说的话被金安公主听到,所以被打个半死?”
范母捂住额头,差点晕倒在地。
余国官员晋升十分困难,很多人到老也当不上五品官员,范臣能够这么年轻当上五品官员,只能说运气好得逆天。
可现在这逆天的运气却被他自己作死折断了,变成了七品官员。
五品到七品降下来容易,可升回去却很难。
而且范臣还触怒了陛下,这回去还不知道要熬上多少年呢。
“他怎么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
范母看着范砚问道:“你们怎么不劝劝他?”
劝不动啊。
范砚只觉得自己吞了一大口苦水,大人醉酒被他唠叨了之后,做事情就不告诉他了。
上次瞒着他跑到城外,发了一天的热。
他已经拉下面子请堂少爷过来了,可大人谁的话都不听,他这个老头子能够什么办法。
“算了,他的脾气我也知道,你是劝不动的。”
范母看范砚为难的表情叹了一口气,“先把杵在家里的那尊大神请走再说。”
范母出来的时候,尉迟九仪正坐在正厅和陪着他过来的内官聊天。
“尉迟大人,多谢你送我儿过来,但府中有事,只能改日再招待了。”
范母看见尉迟九仪心中就有气,但尉迟九仪又是领了金安公主的命令过来,她又不能骂人,以免再次得罪公主。
只能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让尉迟九仪马上走人。
可尉迟九仪还有事没有办,哪能现在就走。
于是他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内官,内官心领神会立刻站了起来。
“劳烦老夫人找一下范大人的婚和放夫。”
内官说得很客气,但态度却很强硬。
“公主有令,让我等帮范大人处理一下和离的事情。”
“毕竟这事情已经惊动了陛下,公主也想为陛下分忧一二。”
这事情居然惊动了陛下?
范母从范砚派去的人口中,知道王从碧和范臣闹和离的事情。
但范母只以为是小两口闹了些矛盾,谁知现在这事情居然闹到了陛下那里去了。
而且还不是和离,是放夫。
可见这是王从碧放弃范臣,主动要求和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