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他坐下喝点冰饮
却见他眼眸一亮
连道「我想到了」
转身带着一大群禁卫军离去。
刚走了两步
又折回来
拿刘穆之的丞相印在几张空白公上一盖
扬长而去
。
刘穆之:???
不是,你想到什么了?
他下意识感到不妥,立即指派了一名下属跟上去看看。
不多时,下属回来汇报:“谢司马进宫面圣去了。
哦,刘穆之放下心来,这次有陛下把关,应该问题不大。
……
谢晦见到刘裕,一派踌躇满志、干劲十足地说:“陛下,我要搞钱,很多很多钱。
刘裕:???
他招招手,示意人在身旁坐下。
见少年一路匆匆走来,衣襟散乱,领口处还落了一片炽灼如火的榴花,于是伸手帮他理了理,耐心地问道:“怎么了这事?
“赵宋官员都很有钱呀
,谢晦接过那片花瓣,自己吹花玩,又支颐叹气道,“那么多钱,放在他们家里也是放着。
“所以,我准备做一件大事,把钱全部都坑过来,该充国的充国,该付军费的付军费,而且还要让他们心甘情愿,双手奉上才行。
刘裕嘴角微微抽搐,心说这难度恐怕不小。
要树立威严、肃清朝野,对他这样的英主来说并不困难,但要榨出他们的每一笔钱,那就是地狱级别难度了。
但他也不想打击孩子的积极性,于是顺着谢晦的话问道:“你已经有思路了?
“有
,谢晦毫不犹豫地点头,随即抬眸望向他,“但还不是很清晰。
刘裕还以为他要和自己讲讲思路,谁知他反手就掏出了几张空白公:“陛下快在上面签字盖章,我等会看着办。
刘裕险些被气笑了,全朝廷都找不出第二个这么胆大妄为的人。
空白诏倒不是不能签,反正谢小玉也绝非第一回这么干了,但最好还得问清楚。
他看着上面的丞相府印章,问了一句:“你已经与穆之讨论过了?
谢晦:“是。
讨论故事发生的背景,也能算讨论嘛。
“同意了
。
同意半月之后给钱,不就等于同意这半月之内他可以自作主张嘛。
刘裕下意识认为,这事刘穆之全然知情,并且完全赞成,于是略一沉吟,在最上面两张诏令上盖了帝王印玺,叮嘱他:“内容你自己填,字模仿得像朕一些……
“陛下!
谢晦拽住他的手晃了晃,不满地抱怨说:“区区两张诏根本不顶用,再来十几二十张嘛。
他被刘裕一瞪,声音便微弱了下去,举起一只
手试探道:“二十张不行的话,那就……十八张,十五张……最少十张,不能再少了。”
刘裕无语,伸手在他细腻如玉的额头上敲了敲:“一口气这么多张,你当在菜市场买饼子呢,就两张,爱要不要。”
谢晦不高兴地背过身去,戳着手指,半晌不理会他,发出了一些类似于“陛下好没道理”,“终究是错付了”,“我要回家,明天就散发抽簪,永绝一丘,跑到东山上隐居”之类的气话。
刘裕:“……”
这话谢晦的堂兄谢灵运说,他信。
但谢晦说,他就真不信。
谢晦太年轻、太骄傲、也太意气风发了,他这样的人,是万万不可能生出归隐之志的,就像绝世的珠玉不会甘于在山野之间含光蒙尘。
所以他们是天生的君臣。
能握住所向披靡帝国宰辅之剑的,向来只有千古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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