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样的通话,是有些违背他作为警员的原则的。
可林江夏对他而言,毕竟是个例外,他已然为她破坏了许多原则,自然也不差这一个了。
“是,是。”林江夏忙不迭点头,语速很快说:“大叔,战哥哥他怎么样了?”
“他很好,我们不会为难任何一个嫌疑人。他现在正在我们的审讯室里喝咖啡。”
“你们警局里的咖啡很难喝。”林江夏撇了撇嘴说:“战哥哥一定很不喜欢。”
“不是的,除了咖啡,我们还有绿茶,花茶和红茶,我们警局也一直改善条件,尽量保证嫌疑人的人权。”胡子衿是竭尽全力在保护警局的名誉。
林江夏嗯了一声,心情低落。
“我要跟夏夏你讨论的是关于战北恒先生的案情。”胡子衿深呼吸,压低嗓音说:“我们鉴别科的同事,已经查过那把匕首了,匕首伤只有一个人的指纹,正是战北恒先生。”
林江夏的心沉下去,她一早就知道是这样,也知道反驳也无效,可还是不甘心的说了一句:“那是陷害,指纹是作假上去的。”
“尽管夏夏你这么说,但我们是要尊重客观事实的。”胡子衿嗓音浑厚。
林江夏深呼吸,努力控制,不让眼眶里的泪水落出来。
“还有,我们也做了调查,对战氏集团其他工作人员的询问来看,那位死者素来与战北恒先生不合,在最近的一次股东会上,甚至是公然质疑战北恒先生的投资方向,认为战北恒先生是在挥霍股东的资金。”胡子衿语气沉重:“也就是说,战先生他有足够的杀人动机。”
林江夏冷笑说:“大叔,我的战哥哥他……如果真的想要杀人,根本用不着亲自出手。”
“有时候,亲自出手是要比雇凶杀人,更让凶手有可控感和安全感。”
“战哥哥他很聪明,倘若他真的要杀吴股东,又怎么可能让大叔和大叔的同事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查到这么多证据!”林江夏情绪崩溃,吵闹着说:“大叔,你不是也知道的吗?一直有人想要害死战哥哥,以前是明刀明枪的,现在改成了阴谋诡计,大叔,你不是很坚持正义的吗?那以前那些要对付战哥哥的坏人,为什么大叔你一个都没抓到!”
质问声,让胡子衿沉默。
林江夏却控制不住情绪,泪水已经吧嗒吧嗒的落在面前的矮桌上。
“夏夏,我知道这么说可能会令你伤心。”胡子衿压低嗓音说:“可我必须告诉你,当前我们拥有的人证物证以及作案动机和动作时间的调查结果,足以形成很完善的证据链,所以,不超过四十八小时,不必等到战先生的律师团替他办理保释手续,我们就会将他移交检察院,随后上庭起诉。”
在这一刻,林江夏仿佛是听到自己心碎声音。
她猛然挂断通话。
胸口仿佛是压着一块巨石,尽管大口喘息,可仍旧无法透过气来。
泪珠便如同是断了线的珠链,快速而密集的落在面前矮桌上,很快便打湿了一片。
“总裁!”
清脆的嗓音响起。
从外面回来的苏可见到哭到梨花带雨的林江夏,被吓到面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