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午间,祁晟去了慈宁宫。
“儿子给母后请安。”
祁晟对着太后行礼道。
“起来吧。”太后笑着冲祁晟招手,“过来母后这儿坐。”
祁晟依言坐在了太后身旁。
“皇帝国事操劳,可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要好好用膳,多多休息,瞧着你又瘦了。”太后笑道:“就知道你忙起来不好好吃饭,哀家这才让你来这里吃饭,哀家让人做了你爱吃的菜,一会儿多吃些。”
这话连福禄听着都觉着太后说的人不是陛下。除非是国事十万火急的时候,陛下忙起来这才会废寝忘食。一般时候,陛下每日处理完国事还要抽空打一套拳,更是能吃能睡的。
祁晟动作闲适地往后一仰,笑道:“多谢母后关怀,母后放心,儿子自会保重自己的。”
“那便好。”
太后想起来什么似的,朝着屋里四处看了看,问道:“哀家不是让玛瑙去太极宫了,怎么还没回来?”
太极宫自然是铁板一块,祁晟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那自然是一丝都传不出去。
是以,太后现在对玛瑙被打板子逐出宫的事情一无所知。
“哦,玛瑙啊。”祁晟喝了一口茶,不甚在意道:“朕将她逐出宫了。”
“什么?”太后惊道:“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人知会哀家。怎么就将玛瑙逐出宫去了?”
“怎么就将她逐出宫去?”祁晟将茶杯一放,冷哼一声:“母后纵着她,竟让她越发的不知天高地厚,竟对朝廷一品大员无礼。如此刁奴,朕不逐她还留着她做什么?任由她一个奴才作威作福吗?”
“那,那皇帝略做惩罚,小惩大诫便好了,作何要罚的这般重。”太后不高兴道:“自翡翠不在以后,哀家身边就她一个可心人了,皇帝竟也这般狠心。”
此翡翠当然非彼翡翠。
太后说得是自小陪她一起长大的丫头翡翠,早些年因为惹怒了被先帝赐死了。自此,太后身边就留下了一个玛瑙。
而现在的翡翠是后来才来太后身边伺候的。
“小惩大诫,母后竟觉得区区一个奴才竟比朝廷一品大员份量还重吗?”
听到太后这般不以为意,祁晟不免有些失望,他冷声问道:“再有,母后难不成觉得父皇不该处死翡翠?”
面对着祁晟直视的目光,太后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眼,“这,翡翠自然是罪有应得。”
“母后知晓便好,如今玛瑙也是罪有应得。朕没将她处死已经是看在母后的份上了,还望母后不要让朕为难。”
祁晟想到襄国公府众人的德行,只怕明日就该递牌子进宫哭诉襄国公长子被罢官的事了。
“还有,朕已将襄国公长子罢官,责令他回家反省。”
“什么?”
这下,太后顾不上玛瑙了,她猛地站起身来,“皇帝,耀庆他是你表哥啊?你怎的这么无情?”
说着,太后捂着胸口坐下,指着祁晟的手指颤抖着,她焦急道:“你是要气死哀家啊你,哀家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孝的……你……你走,哀家不想看见你。”
祁晟下了地,整了整衣服,“那母后多加保重,儿子便先行告退了。”
说罢,转身大步离开。
一旁候着的福禄赶紧追着陛下走了。
出了慈宁宫,福禄有些担心地看着身姿挺拔,看着丝毫不受影响的陛下。